经此事后,郧阳的士绅们又老实了。这位新来的贾大人,比此前那个贾大人更加的狠毒。
绅不聊生,绅不聊生啊!
有关系的找关系,开始运作弄走贾雨村,不然这日子真没法过了。
做士绅的,不能欺负百姓,不能把百姓的田变成自己的田,不能把百姓的老婆女儿收入房中,人生还有什么乐趣?
话说京城的贾琏接到信,顿时一脸惊恐,对身边的王熙凤道:“赖二出事了,我去告知东府。”东府这边见到贾珍后,拿出贾雨村的信来,贾珍看罢顿时急道:“赖二误我!”
贾琏叹息道:“我也不料他如此大意,千叮咛万嘱咐,拿了我帖子,在襄阳找知府帮忙,派人送一程,不料他竟不照我说的去做。赶上巨寇丁达木下山,时也命也。无论如何,郧阳知府贾雨村不可推卸责任,让他赔钱。”
贾珍听说有钱可赔,失去赖二的心疼便淡了三分,追问道:“多少?”
“贾府的管家,说不得要赔五千两。”
贾珍道:“少了,至少要一万两。”
贾琏顿时沉默,贾珍见状不免尴尬:“这不是还要安抚赖家么?银子不是我一个人的。”
尤氏在一旁把脸扭开,心道:你这解释,真不如不解释,这不是拿人当傻子么?
贾琏点点头:“我试试吧!行不行再说。”说完丢下一句话,掉头就走,傻子都看的出来,贾琏极为不悦。贾珍心知不好,赶紧对尤氏道:“还不追上去,帮忙说好话。”
尤氏也不反抗,只是低声道:“我下贱,将来你带了绿头巾,别找后账。”
贾珍也不说话,只是挥挥手,心道:你当你值一万两么?想什么美事呢?若真的成了事,今后找贾琏弄钱的路子更多,岂不美哉?可惜,尤氏快三十了,人老珠黄,怕是难有机会。早十年光景,应该没问题。
哎呀,忘记提郧阳土地的事情,回头再等机会吧,今日恼了那厮。
话说尤氏没怎么追便跟上贾琏。
“知道你要追来,我等着呢。”
“家里下人多,人多眼杂,你当心点。那厮厚颜无耻,拿了把柄,回头不断找你要钱。”
尤氏是真的绝望了,贾珍的态度太明确了。
贾琏听了冷笑道:“多行不义必自毙!”
尤氏道:“过几日,我要去馒头庵还愿。”
郧阳这边,贾雨村接到回信,意思很明确,贾珍索赔一万两,酌情处理,不给也没问题。那个下人护主不力,不用回来了,留在郧阳做农民,或者给他安排个生计。派人给骨灰送回贾府即可。其他的,不必在意,区区一介管家,说是管家,实则为家奴,厚恤其亲属便可。此人因为没听贾琏的交代,导致路上出了事情,雨村兄不必往心里去。
贾雨村看完心头一阵暖意,果然是自己人了。不会因为一个家奴问罪。并主动给了说辞,因为不听贾琏劝告。说起来,东府西府之间的关系,倒是有的说道。
至于一万两银子的事情,虽然心疼,但可以给,毕竟还能苦一苦郧阳的士绅。
手里的官田,卖个高价不难的。
赖二家人得知消息,顿时哭声一片,贾珍丢下一百两银子了事。
倒是贾琏也登门安抚道:“事情虽不怨我,却因我而起。不做点事情,心里过不去。”
说着贾琏留下五百两银子,又许诺,将来孩子长大了,如读书不成,可以安排事情做。
赖二留下三个女人和六个孩子,几百两银子对赖家而言,也不是啥大钱。只是两个老爷的做法,令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赖二是为贾珍办事死的,你就给态度?
东西二府的下人们,嘴上不说,心生兔死狐悲之感,贾琏为首的西府大房,因此向心力大涨,这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贾琏在家休假两月,即将结束之时才发现一个问题,我上哪去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