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不知何时变得模糊,心脏似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叫我憋闷得透不过气来。
看。
他分明是亲手从裴衿安手中抽走的水杯,却因为关心则乱,连水温是热是冷都无心分辨。
我深吸一口气,缓步下楼,似笑非笑地觑着他们,“老公,刘婶给衿安姐倒的是柠檬水,冷的,没法烫伤。要不然你再担心下会不会低温冻伤?”
我想忍,实在没忍住,出声嘲讽。
裴宴清动作一僵,这才松开手,躲避着我的眼神,责怪裴衿安,“冷水倒手上了也叫?只有你这么娇气。”
裴衿安嗔了他一眼,柔和地看向我,“他就是这样,喜欢小题大做,别管他。”
话落,她走到茶几旁,拿起一个光看做工就价值不菲的丝绒礼盒递给我。
她笑容温婉,“这个,物归原主。”
我接过来,打开看了一眼,指甲顿时陷入手心。
心里翻起惊涛骇浪。
视频里的女人,是裴衿安?
再抬头时,我遮掩下情绪,想笑,却笑不出来。
昨晚,我还逼着裴宴清把项链拿回来,此刻,项链就这么在我手里,我居然生不出一丝一毫的轻松感。
我眼神探究地看着裴宴清,他眸光讳莫如深,而后伸手将我揽过去。
“喜欢吗?喜欢就收着,不喜欢就随便送给谁,反正是不值钱的小玩意儿。我再重新给你买礼物。”
“好。”
我抿了抿唇,当着裴衿安终是给他留了几分面子。
又或者说,是给我自己留面子。
一时半会,我也分不清裴衿安今天来这一趟的目的。
是真心觉得她不该收这条项链。
亦或是,在宣告些什么?
见状,有什么情绪在裴衿安脸上一闪而过,快得让人来不及捕捉。
她莞尔一笑,“我还生怕这条项链,让你们之间生出什么误会。目前看来是没有,那我就先回去了。”
刘婶送她出去。
家门合上的那一刻,我从裴宴清手臂下脱离出来,“你不是说,是替贺廷拍的吗?而且,衿安姐不是结婚了吗,她什么时候也成为了贺廷烂桃花当中……唔!”
他不由分说地吻上我的唇,硬生生打断余下的话。
又急又凶地强势占有,似在发泄什么一般。
在我连呼吸都困难时,他才微微松开我,轻抚着我的脑袋,开口认错,“是我骗了你。”
他将我揽进怀里,“她离婚了,我怕她想不开,才送礼物给她。”
我一愣。
明白了视频里,他所说的那句“恭喜重获新生”是什么意思。
我抿唇,半信半疑,“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