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别动。姐,你听我说。”高凡从人群中挤进去。几个警察把目光转向了高凡,那个手拿对讲机的警察问:“你就是刚才接听我电话的人。”
高凡没有搭理他,径直走向薛敏。
“高凡,你不要过来。”薛敏的身子往外探着,一阵风吹来,薛敏的衣服在风中摇摆,此刻,薛敏已经把自己放在命悬一线的位置了,哪怕是一个微小的差池,她都有可能掉下去。
高凡抬起脚,后面警察喊:“你不要过去了。小心刺激到你姐。”
“姐,之前你对我说过的话你都忘记了吗?”高凡说,“可能,你忘记了。但是我没有忘记啊。姐,你说过,人这一辈不容易,你要好好的过呢。我不知道你遇到了什么困难,可是,再大的困难都没有死亡大。你连死都不怕,还怕什么困难呢。”
“弟弟,你不知道。我真的是走投无路了。”薛敏说。
“姐,人活着就有路。”高凡伸出手,诚挚的说,“姐,你听我一次,行不行?咱们共同面对困难。你知道,我本事很大,我一定能帮你找到合理的解决办法。”
薛敏摇摇头,说:“弟弟,事情比你想象的还要糟糕。我想过了,我只有死了,才能解开这个结。我知道,他们都想要我死,我就随了他们的愿。这样,他们就不会再为难我的家人。”
“姐,你真是糊涂啊。”高凡大声训斥说,“既然是他们想要你死,你更不能死了。你要是死了,不就是随了坏人的意了吗?你有没有想过,你死了,他们非但不放过你,甚至还会嘲笑你呢。说你是个傻子,是个笨蛋。你难道想死后让别人指着你的脊梁骨骂一辈子,两辈子吗?”
“我不想,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了。”高凡的触动了薛敏,薛敏缓缓蹲下,双手抱着头,呜呜的痛哭,就在薛敏痛哭之际,两个警察突然出击,他们紧紧的抱住薛敏,一场危险便被化解了。
警察把薛敏带到安全的地方。警察队长说:“我现在把你姐交给你了,你要给我看好了。你姐要是再跳楼了,我可要拿你是问。”
“放心吧,我不会让我姐在做傻事了。”高凡说。
在警察走后,高凡抱着薛敏,也来到了一楼。围观的人还不肯散去,高凡知道,薛敏是个要面子的人,若是在众目睽睽中让薛敏离开,会给薛敏的心灵造成很大的打击。所以,高凡陪着薛敏坐在消防通道口。
“姐,这次几天没见,你怎么就做傻事了?”高凡说,“是不是因为那件事情。”
高凡所说的那件事情便是“耀威集团”的货船在韩国查出违法的事情。薛敏没有回答,但也没有否认。,没有否认便是承认了。高凡用拳头使劲砸了墙,狠狠的说:“万鸿泰也欺人太甚了。姐,把这件事情交给我吧,我一定帮你出这口恶气。”
“弟弟,我累了,真的累了。”薛敏说,“这么多年,我忍气吞声,为的就是维护他们的面子,为的就是要维护着他们所谓的家。可是,我这么辛苦的付出,在他们眼中竟然是一文不值。他们竟然合伙算计我。”
“姐,他们是谁?”高凡问。
薛敏摇摇头说:“以前,我觉得我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女人。我手中有花不完的钱,我衣柜里有穿不完的衣服。我身边也有好多朋友,她们陪我喝酒,陪我逛街,陪我潇洒。可是,当聚光灯散去,我发现,在这个世上,我是赤条条的一个人,我没有儿子,我没有丈夫。我父母出国了,在这个城市里,我是如此的孤独。我不知道我活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姐,你还有我呢。”高凡说,“咱们可是结拜过的姐弟。”高凡说,“怎么?我把你当亲姐姐,你难道就不把我当亲弟弟了?”
“我当然把你当亲弟弟了。”薛敏说。
“你既然把我当亲弟弟,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高凡说,“是我能力不够,不陪帮你吗?还是,在你心里,你就是把我当成了外人。”
“弟弟,我真的没有把你当成外人。”看到高凡依然不相信自己的话,薛敏着急了。看着薛敏着急的样子,高凡也就放心了。因为他现在最主要的事情就是转移薛敏注意力,让薛敏不去想那些痛苦的,她自己认为无法解决的事情。
“姐,咱们先回家吧。”高凡说。
“回家?”薛敏摇摇头,茫然的说,“我没有家了。”
“我生气了。”高凡忽然板着脸。
薛敏被高凡弄得不知索然,她茫然的看着高凡。高凡撅着嘴巴说:“刚才还说把我当亲弟弟呢,怎么转眼你又不把我当亲弟弟了?”
“我没有啊。我一直把你当亲弟弟。”薛敏着急的争辩说。
“你嘴里说着把我当亲弟弟。心里并不这么想。”高凡说,“我说咱们回家,你说没有家?你什么意思?难道,我住的地方对你来说不是家吗?”
“我,我没有想到这一层,我还以为你要让我回我家呢。”薛敏说。
“先回我住的地方吧。”高凡说,“巧梅在家做饭呢,我让她做你最喜欢吃的饭。”
高凡起身,先来到了大厅,他走到门口,外面围观的人已经渐渐散去了。高凡回到楼梯间,扶着薛敏从楼梯间走出来时,大厅里一个穿着工装的二十多岁的女子朝薛敏走来。
女子朝薛敏弯腰鞠躬,虽然没有说话,但神情间非常的毕恭毕敬。
“你要拦我吗?”薛敏问。
“我不敢。”女子说。
“告诉他们,我不死了。”薛敏说,“我要勇敢的活下去。既然他们不要脸了,我奉陪下去。”
薛敏走到门口,然后,她又转过身,对女子说:“还有,我还是公司的副董事呢。你现在的表现我很不满意。若是我还能回到公司,我一定把你开除了。”
在女子呆若木鸡时,薛敏挽着高凡的胳膊,说:“弟弟,咱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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