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听到了细细的脚步声,伴随着一声不合时宜的吱嘎响动,门竟然被推开了。
这一变故,瞬间点燃了他心中的怒火,低喝一声,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刘全,莫非你皮痒,又欲尝那十杖之罚?”
然而,当他欲将满腔怒火倾泻而出之际,抬头一看,来人不是刘全,而是姜粟。
怒火,仿佛被突如其来的春风温柔吹散,只余下一抹难以言喻的诧异在他眸中闪烁。
一想到刚才在澡盆中自己的亵渎行为,一丝红意悄悄爬上了他的脸庞。
一向冷静自持的太子殿下,竟然感到略微有些愧疚。
人家是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子,被自己……
他的眼睛湿漉漉的,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忽明忽暗。
萧慎不自在地清清嗓子,“你怎么会这个时间过来?”
话音刚落,他便暗地里唾骂了一下自己,这不明摆着不让人姑娘过来嘛。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两人明明才分别不到半个时辰,而她临走前,他又说了那些令她不开心的话。
若是按照以往的脾性,起码得到明天她才肯理会。
心中的疑惑与关切交织成网,他轻启薄唇,语气中已全然不见方才的愠怒,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温柔,“无论何事,只要你开口,我都会帮忙。”
话语间,他已不自觉地向她靠近,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满是对她深深的关切。
或许萧慎自己都不曾发现,他靠近她时,那眼睛里所蕴藏的情义。
姜粟见他发丝有些湿润,料想他刚才在洗澡。
只是美色当前,她也无心理会,面色一凛,眉宇间凝聚起不容置疑的凝重,沉声道:“育婴堂,出事了。”
她的声音里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忧虑。
育婴堂对于她来说不同寻常,她比其他人更多了一份关怀。
闻言,萧慎眸光微沉,育婴堂出事不奇怪,但早不出事晚不出事,现在才出事。
时间选得如此微妙。
他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姑娘,深知育婴堂也是她心之所系。
他深知此事非同小可,轻轻吐字:“我陪你同去一探究竟。”
姜粟心中焦急更甚,连忙劝阻,语气中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决:“不行,你是太子殿下,你的性命关乎国本,不行,绝对不行。”
“此番我过来,一是为了向你告知此情况,二是为了向你借兵。”
只要有黑甲卫跟着她,谢淑就算想抓她,也得有能力才行。
宿州城早已被黑甲卫统辖,城内城外早已戒严。
虽因着水患问题,人员失控不好打理,但萧慎早就一来就控制住了局面。
如今,也不过是一些游勇散兵而已。
有了黑甲卫护卫,她定能安然无恙。
姜粟抬眸,见他神色无悲无喜,她实在看不透他的意思。
于是,赶忙劝道:“萧慎,谢淑虽已退却,但其暗中的手段难以预料,我们不得不防。”
“况且,我是一个弱女子,她就算抓住了我也是无用的。”
“我们”二字轻轻落下,如同春风拂过湖面,泛起层层温柔的涟漪。
萧慎感觉自己的心酥酥麻麻的,但又一听到她后面的话语,立马反驳道:“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