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当当诊所来了两位衣着华贵,容貌、身材都相当出众的少妇,引得就诊的病人纷纷侧目。
当当诊所的老板叫马钰,也是这里唯一的坐堂医生。
马医生曾经是省医院有名的专家型全科医生。原本有着大好的前途,只因跟医院里几个小护士惺惺相惜“拜了把子”,谁知这几个小护士都是少女心性,为了‘谁跟马大哥关系更铁’这事儿竟然急了眼,最后还在医院里大打出手,可怜的马医生也因此被殃及。
一番“交友不慎”的感叹自不必提,感叹之余突发了“归隐”的心念。正所谓“小隐隐于林,大隐隐于市”,咱们马医生索性辞了职,与几位“金兰姐妹”依依惜别,并叮嘱她们余生安好之后,来到云城,办起了这家“当当诊所”济世救民。
所谓“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马医生毕竟是省里顶尖儿的人物,而且尤善妇科。所以这“当当诊所”开业不到半年,名气便响彻全城。
更难得的是,马医生不仅医术妙手回春,还一直坚持对病人隐私绝不泄露半点的高尚医德,更是赢得广大人民群众的一片赞誉。
因此,一些达官显贵,若是病有“难言”,都愿意来这“当当诊所”解决问题。而马医生高明的医术和高尚的医德也从未让这些“客户”失望过。
一来二去,朋友多了,回头客多了,马医生也渐渐在云城扎下了根儿。
再说马医生,一见这两名贵妇眼睛都直了。但同时心里也明白:这样的人能来这里,一定是有难言之隐。
于是忙起身招呼:“两位,谁看病?哪里不舒服?”
朱彤挽着万霜华的手,故意朝着诊所里正吊着针的病人望了望。
马钰心里顿时雪亮,笑呵呵地道:“若是看病、检查的话,请到诊疗室。二位,这边请。”
进了诊疗室,见朱彤和万霜华坐定,马钰轻轻关上了门,这才坐到二人对面,悦色问道:“请问是哪位看病?”
万霜华淡笑着说:“我们不看病,来找人。”
马钰闻言,心头一紧,面色也阴沉下来,郁郁说道:“两位不看病怎么不早说?找人?没听说找人找到诊所里来的。”
万霜华掏出烟来,悠然地点上,说道:“不早说是给你留面子,马医生要是觉得这里不适合说话,我们也可以到外面说。”
“你什么意思?”马钰警惕问道。
“华姐,别绕了,你看人家马医生紧张得跟偷人被捉了现场一样。”朱彤媚声说道,说完还柔嫩嫩抛过来一个眼风。
被这眼风一激,马钰更是坐立不安。
“好了,开门见山。”万霜华凝视着指尖的烟头道,“莫大奎莫行长在你这儿吧?你给他用了多少私立医院禁用的药物?你就不怕他死在这里?”
一句话听得马钰汗如雨下。
莫大奎确实是在三天前来到他这里的,而且非常豪气地丢下五百万,要求他用尽一切手段给莫大奎减轻痛苦。
据莫大奎自己说,他一到晚上就浑身痛不欲生,而且还不敢睡觉,因为一旦睡着,再醒过来时,这疼痛就会变了一番模样。
比如今天是火烧一般疼痛,一觉醒来就变成刀割一般。痛得昏死过去,再醒过来,这疼痛又变成滚油灼、炸一样。总之痛还是一样的痛,只是这疼痛的感觉不一,仿佛是变着法儿地折磨他一般。
马钰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匪夷所思的病症,给他做了好几次详细的检查,就是查不出病因,甚至连病灶也找不到。
马钰甚至怀疑这莫大奎是不是精神出了问题?
但每一次疼痛发作,莫大奎痛到浑身痉挛、周身汗如雨湿,痛过之后面色惨白、口唇青紫、气若游丝的境况他又是亲眼所见。
那景象现在想起来,都让人头皮发麻。
于是马钰只好应莫大奎的要求,给他注射大剂量的镇痛类药物,同时也使用大量强刺激药物,一面减轻他的痛楚,一面强行撑着他的神经不让他睡着。
就这样耗了三天,莫大奎已是奄奄一息。
马钰也知道这样下去肯定会出事,几次苦口婆心地劝导,让他及早去大医院看看,以免延误了治疗。
但莫大奎深知,到了正规医院,医护人员绝对不会给他用如此大量的镇痛和刺激类药物,如果不能减轻他一点半点的痛苦,他倒宁愿去死。
因此,这莫大奎竟以撞墙、咬舌等方式威胁马钰,持续给他用药。
马钰碰上这么一位要死要活的主儿,也正自焦头烂额,不知如何是好。
听了马钰的叙说,万霜华冷笑道:“你治不好,我却能治好。至少我有办法让他活着走出你这诊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