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陶夫人从屋内提着四只凳子走了出来:“几位,请坐。”说着,将凳子放到了靠近蔷薇的地方。
顾长宁:谢谢陶夫人,不好意思,打扰您和家人用饭了。”
陶夫人很是善意地笑了笑:“没事的,你们吃过了吗?要是没吃过,可以一起吃点儿。”
几人忙摆手道:“我们是吃过早饭过来的。”说着,顾长宁还将带的礼物放到了石桌上,“我们带了京城开味居的点心,很是不错,可以一会饭后让小朋友尝一尝。”
顾长宁话音一落,两个小孩便咬着筷子眼巴巴的看着那些礼物。
陶夫人未再像昨日那般推拒,只是用筷子点了点饭碗,冲着两个小孩道:“先吃饭,吃完让你们吃姐姐带来的点心。”
于是两个小孩像是得了圣旨一般,捧起碗,呼呼噜噜地喝了起来。
那边儿姜萍与陶大夫已经讨论上了。
姜萍:“陶大夫,实不相瞒,六年前,因妾身的任性,怀着身孕在西域中了一种叫花吻的奇毒,导致幼子在妾身腹中时便跟着也中了毒。”
说到此处,姜萍满满地懊恼与心疼:“因此幼子自出生就经受花吻之毒的折磨,从小疾病缠身,汤药不断,疼痛更是家常便饭。”
“妾身在生下幼子后,拔了自己的花吻毒,但对幼子身上的毒却束手无策。花吻之毒在幼子出生时就已深入其血肉,加之幼子年龄尚小,妾身为此用药一直束手束脚,所以幼子长至五岁,也只清除了一半的毒素。”
陶大夫听得震惊:“老夫几年前曾听说过药王谷医仙的小孩中了奇毒,但那时老夫以为凭药王谷的医术,想必这毒早已解开了。”
“只是未曾想到,竟是幼子在腹中时就中了花吻之毒。这花吻之毒,沾至即死,人称“阎王叫”,您居然能在中毒之后抑制毒性,保下腹中胎儿,产后还能拔毒,顾夫人,药王谷的医术果然名不虚传,老朽佩服,佩服。”陶大夫赞叹连连。
此时的陶大夫对药王谷,对姜萍肃然起敬,觉得这药王谷简直就是从阎王手里抢人。
但是继而他又叹道:“小公子小小年纪便经历剧毒的折磨,也着实让人心痛。”
“所以妾身在知道您善于祛除内毒后,便想着来拜访您,看您是否有祛毒之法,救小儿一命。”姜萍说的言辞恳切。
那陶大夫思考片刻后:“顾夫人,您可带有小公子的脉案?”
姜萍连忙从斜挎的药袋中拿了出来:“有,随身携带。”
陶大夫翻阅几页后,问道:“这脉案可否留在老朽这里,让老朽研究研究?”
这陶大夫也颇为谨慎,只说先看看顾长安的脉案,至于是否有办法,得在看完脉案之后再说。
姜萍道:“自然可以,妾身带来幼子的脉案,就是想请陶大夫研究一二,看能否有祛毒之法。”
那边儿两个小孩已经吃完了早饭,凑到顾长宁他们带的礼物跟前,摸摸又看看,然后扭头看着他们祖母,想吃的表情不言而喻。
陶夫人看着两个孩子这样,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的碗筷,打开了顾长宁他们带的礼物。里面除了一些京城带过来的点心外,还有一些药材。看到那些药材后,陶夫人的手一滞。
顾长宁看出了陶夫人的迟疑,笑着道:“陶夫人,这些不是什么名贵的药材,在我们肃州很是常见,只不过在中都这里不常见而已,但都是寻常药材,您不用有负担。”
这时陶大夫和姜萍也看了过来,陶大夫一看便知道他们送的是什么。确实是在肃州常见药材,不是什么稀罕物,但若运到中都或南方,就稀罕了一些,价格自然就会高一些。
因此这礼物送给在中都的陶大夫,算是有些珍贵但又不太贵重,很是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