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走到今日,他算不得什么温润守礼的人物。商场之上,谁不知他雷霆手段,因此,无人敢触他逆鳞。
到底还是个未经世事洗礼的青年人,褚清泽竟误以为他在外也是这种仁慈的形象。
他并未打算解释,转而敲打警告:“沈月灼的工作室,你最好多上点心,如果让我发现,你只把它当成玩乐放纵的幌子——”
被戳中心事的褚清泽不怒反笑,打断:“然后呢?你打算怎么样,把我驻唱的那家酒吧收了,让我流落街头?”
在褚新霁逐渐凝固的表情中,褚清泽甩手疾步下了楼,将电吉他弹地快要冒火,最后电子鼓也发很地敲了好几通,也没能将心底那股郁气散出来。
他干脆往地毯上一躺,卫衣兜里的那封信滑落而出。
褚清泽停留其上的眼神逐渐变了味道。
二十分钟后,褚清泽将两封信的字迹反复对比。他和沈月灼从小就互相打掩护,罚抄到手酸的时候,没少靠零食跪求对方帮忙,模仿她的字迹,除了她本人,几乎没人能看出来。
晚餐过后,褚新霁驱车准备回湖心公馆,褚清泽随手将信封从车窗里塞进去,“沈月灼给你的,说是要你亲手拆。”
传统的棕色信纸滑落在地,待车身启动,褚新霁才慢条斯理地展开。
而后,素来沉寂的雪山似有隐隐的崩裂,眉宇间的霜雪积累更甚,散发出迫人的清寒来。
手机嗡声震动。
是沈月灼发来的消息。
褚新霁给别人的备注很简单,哪怕是褚清泽,也是连名带姓,没有别的称呼。
[沈月灼:霁哥,你看了信吗?]
[沈月灼:希望你不要拒绝我]
[沈月灼:拜托了]
后面还跟了两个哭哭的猫咪表情包。
没有抬头名,却有落款的情书。
竟是这么多年来,唯一拆过的一封。
屏幕的另一端,发完消息的沈月灼忍不住想,以他的脾性,该不会看完后就对她冷处理了吧?
其实回想褚新霁的学生时代,就已经非常受欢迎,尽管他看上去又冷又无趣,但这张碾压众人的顶级神颜,还是引得不少人为之疯狂。
沈月灼那时候年纪还小,收了别人的忽悠贿赂,就屁颠屁颠地把各种情书藏在褚新霁的书里,无一例外,全都进了垃圾桶。
连拆都没拆开过。
一是他实在是难搞,二是处理得干脆又利落。
后来一路高升,权势地位到达一定阶层过后,贴上来的莺莺燕燕反倒少了。
灵感被激发后,沈月灼连忙打开电脑记录。
做完这一切后,沈月灼才看到褚新霁发来的消息。
[霁:以后不要再写这种东西]
比预料之中的温和。
沈月灼决定趁热打铁,送点礼物过去继续试探。
褚清泽这个狗头军师非得横插一脚,问她礼物准备得怎么样了,沈月灼把自己看上的几款领带截图发了过去。
想着毕竟亲兄弟,多少也能给点参谋。
褚清泽一个视频电话就弹了出来,沈月灼没开自己这边的摄像头,屏幕里,他晃了晃手中的大盒子,“干脆别挑了,我这正好有新的。之前打算拿来跟人换把吉他,不过吉他被买走了,留着也是白吃灰。”
沈月灼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一阵,“这样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这破领带我还等了两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