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有德到底是没能如愿住上院,赵大夫说了,他这情况只要回去休养就可以了,给贴上了膏药,开好了药就等着下午的固定了。
所以,中午林立钟跟着黄欣然回药房的时候,就看到了汪有德的父亲汪成昇带着江年时一起上了三楼,她还下意识地转了个身,躲了一下,不过,江年时好像并没有注意到她。
这消息收到的够快啊,这前后还没有一个小时,两人就到医院了。
林立钟也没在意就去办自己的事情了。
三楼,病房内。
“小德,你这是怎么了啊,”江年时怎么也没想到,这才过去几天啊,这汪有德就又回到县城了,就是不知道这次是即来即走,还是要住院一段时间了,要真是后者的话,她又得披上好后妈的面具,每天到医院打卡报到了,唉,神烦,自己才过上几天好日子啊。
“哎哟,你轻点,我胳膊受伤了,没闻到这膏药味儿吗?”汪有德本来以为自己骨折了,怎么也能死皮赖脸地在医院住上一段时间,正好逃避农场里繁重的劳动。
“严不严重啊,小德,妈不知道,很疼吧,哎哟,真是受苦了。”江年时不着痕迹地把自己的手收了回来。
“同志,你好,我是汪有德的父亲,请问我儿子现在是什么情况。”跟江年时不同,汪成昇刚进门的时候就看到了于刚,进来之后,更是直奔许奎过来询问情况。
今天上午突然接到儿子受伤来县医院医治的消息,他很快就回家喊上江年时一起过来了。
一路上他都在思考,这件事情,能不能从中为儿子争取一段休养时间。
“你好,我是许奎,农场保卫科的,你儿子在劳动时发生意外,现在已经检查用药,下午我们就要回农场了。”许奎看出来了,眼前这人不是个好打交道的,还是公事公办的好,汪有德这伤不重,按照规定是要带回农场的。
“那。。。。”汪成昇对上对方的目光就知道了,自己的打算怕是不成,“谢谢同志了,能不能让我们跟孩子说说话?这孩子我知道,肯定是没少闹腾,是我们没有教养好,容我们劝劝吧。”
“行,那给你们半小时的时间,”许奎倒是觉得是好事儿,这小子实在是能折腾,明明是一点小伤,非得弄的跟断了胳膊似的,要是父母能劝一劝,回去的路上,他们能清净不少。
许奎说完就去了病房外面,跟于刚作伴儿去了。
于刚接过许奎递过来的烟,顺手别到了耳朵后面,看了看半敞着的病房门,啥也没说,坐到了门口的木椅上。
“爸,爸,”汪有德一点也没搭理站在旁边的江年时,而是直接朝着汪成昇喊着。
“喊啥呀喊,就这么点小伤,还这么闹腾,”汪成昇快步走到了病床前面,“咋弄的?”
“被人打的。”汪有德看到了半敞开的病房门,声音放低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汪成昇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爸,我不想在里面待着了,再待下去就要没命了,爸,你想想办法。”汪有德显然是没明白汪成昇的意思,对方既然能料到他会被人收拾,为啥不去找人把自己给弄出来,说着说着声音不自觉就大了起来。
“你吵吵啥吵吵,自己犯了错,就得承担后果,去改造就好好改造,争取早日能被宽大处理,重新回到人生的正途才是最要紧的,就你现在这个想法,我告诉你,很危险。”汪成昇当着别人的面儿说话一向是很谨慎的,刚才他给许奎递烟,对方根本没收,门也是半开着,他就知道,这人虽然面上看着温和,但是很有原则,所以汪成昇此时说话,愣是半点把柄也不敢留下的。
“爸,我不管,你必须”
“啪!”汪成昇这是第二次打汪有德了,之前那次是在汪有德被送到农场之后,他带着江年时去探望的时候。
“哎,老汪,你打孩子干啥,小德从小到大都没吃过这苦,孩子有些想不明是正常的,你好好跟他说就是了,怎么还动手啊。”江年时刚才就知道,汪有德这巴掌肯定能挨上,这不,才两三句话的功夫,就成了不是。
不过,她的形象还是得维持住。
“孩子,你爸也是着急,你不要怪他,这几天他为了你的事情也是到处跑,”
“行了,跟他说这些干啥。”汪成昇用力攥了攥汪有德的手,“你呢,就好好地在农场改造,剩下的事情有我跟你妈呢,放心,以后我们每个星期都过去一趟看看你,别老是闹腾了,安安稳稳的,听懂了没啊。”
“我,我知道了。”汪有德还是很会看脸色的,也收到了汪成昇的暗示,就不再跟言语了。
“行了,你这伤也不是啥大事,骨裂而已,下午就跟许同志他们老老实实地回去吧,你这已经是给人家添麻烦了。”
汪成昇又嘱咐了几句,半点也没提别的事情,全程都在教育汪有德,外面的两人听了也没说啥。
很快汪成昇就带着江年时从里面出来了,临走还不忘跟许奎和于刚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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