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肌肤白皙如雪,宛如玉雕般的面庞散发着迷人的光彩。
这两人正是钱谦益与柳如是,一人磨墨,一人作文,好一对灵魂伴侣。
“河东君,你看这字如何?”钱谦益盯着柳如是开口问道。
柳如是看着几案上的文字,浅浅一笑,随即点评道,“垂露春光满,崩云骨气馀。请君看入木,一寸乃非虚。”
“哈哈哈……河东君的点评,就是有意思。”钱谦益轻轻握住柳如是的巧手大笑道。
钱谦益牵着柳如是的巧手,缓缓走到窗边,眼神幽幽的望着窗外那一片微波粼粼的湖面,叹了一口气。
“唉……河东君呐!我钱敬斋一生都在蹉跎岁月,虽心有大志,却毫无施展之处。”
“敬斋何必要这般消沉?太白先生有言,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如是相信总有一天朝廷会看到敬斋的才能。让你一展胸中抱负。”
钱谦益苦笑,“或许吧。”
钱谦益正在惆怅之时,一个仆人“咚咚”敲响了阁楼门。
柳如是放开钱谦益的手,“嘎吱”一声打开房门。
仆人钱忠弯腰行礼道,“夫人,这里有一张拜帖。”
柳如是接过拜帖,挥了挥手,示意钱忠下去。
钱忠恭敬退下,顺带还把门给轻轻关上了。
柳如是拿着拜帖,走近钱谦益身边说道,“敬斋,这里有一张拜帖。”
“喔……谁还来拜访?我这一位山野之人呐!”钱谦益转过头好奇的说着。
“看一看,不就清楚了吗?或许是你哪一位学生呢!”
“河东君说得有道理。”
钱谦益接过柳如是手中的拜帖,随即展开来看,嘴中喃喃道,“陈贞慧,这人名声不小呐!当初撰写《留都防乱檄》来驱赶阮大铖这阉党,是吾辈中人。河东君我出去见一见他。”
柳如是微微点头,替钱谦益整理了一下着装。
钱谦益走下阁楼,来到一楼的会客厅对着钱忠吩咐道,“去把陈公子请进来。”
“是,老爷。”
须臾,陈贞慧被钱忠带着,走到绛云阁一楼会客厅。
进入会客厅看见正端坐的钱谦益,拱手一礼,“敬斋先生安好。”
钱谦益微笑道,“老夫尚可。定生请坐吧。”
“多谢敬斋先生。”陈贞慧又拱手行了一礼。
陈贞慧刚一坐定,钱忠端来一盏茶,放在茶桌上,随后恭敬的退了出去。
“定生今日来找老夫所为何事?”钱谦益抚须询问。
陈贞慧直言道,“先生,是这样,最近南直隶暴力催缴税款一事,真是让吾等有些喘不过气来,还请先生为吾等主持公道啊!”
“催缴税款?”
钱谦益不明所以,他从未听闻有人催缴税款一事。况且他一向不管家中事务,一直待在绛云阁中。
“先生难道不知吗?”
钱谦益摇了摇头,“老夫,从来不理这些俗事。想必,我钱家从未欠过朝廷税款。”
“做主一事,老夫山野之人,恐怕无能为力。”
陈贞慧扔不死心道,“先生可知道阮大铖已被朝廷起复为南京刑部尚书。税款一事,恐是阮大铖在做文章,推荐他起复之人,正是户部尚书王永吉,定是他二人合谋,想要报复东林与复社。”
钱谦益闻言,脸色这才微微一变,“王永吉?他与东林无冤无仇,为何要报复东林?”
“学生认为,肯定是阮大铖给了王永吉拒绝不了的利益。”
钱谦益多少有一点不舒服,心里愤愤不平道。
像阮大铖这样的阉党奸佞都能得到重用,为什么我钱谦益就是不行呢!这到底是哪儿出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