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这般的话,”您不去主动现身,却巧言令色诓骗我等,莫非不敢,还是不愿?”
“就是,薛大人莫非真的不愿?”
“就是,就是!”
“你怎能不愿?”
“太自私了……”
……
说话的人本就不喜薛无庸以寒门之身居文官之首,更急于解决如今的状况,说起话来毫不留情,其余人纷纷附和,将好不容易被薛无庸说得有些松动的皇帝心思又拉了过去。
薛无庸气得咬牙,皇帝身边守卫一贯森严,都是皇家自小培养的死士担任亲卫,能近身的无一不是经历过重重查验的。
他到底出身差了些,就算能够收买一二皇帝的贴身之人帮忙传递消息,说说好话。可真想安插自己的人去到皇帝身边,还是难以做到的。而如今的情况他必须走到皇帝身边才好下手。
略一沉吟,薛无庸压下心头的郁气,对着皇帝道:“老臣对皇上之忠心日月可鉴,然池贼今日既敢不顾圣上安危行此大事,定不会因区区老臣的性命罢手。”
“老臣想要靠近皇上说的乃是无意中探查到的密事,与池将军有关。”
薛无庸抬头看向皇帝:“也与崇国之中的一项密事有关。”
说着,薛无庸还隐秘地抚了抚袖口,像是在暗示什么。
薛无庸说的含糊,却引发了皇帝的无限联想,他想到了传言中在池盈手中的长生秘法。
按如今的状况,池盈势大且有着狼子野心,定不会轻易将那般重要的东西交给他。
他早年以为大兴朝无望,想着人生得意须尽欢,先是纵情声色,后又服食丹药,早就是强弩之末。
皇帝早将生存的希望全都寄托在了秘法之上,甚至为了得到秘法,也为了以后能够继续掌控权力,甚至不惜对自己的长子下手。
如今鸡飞蛋打,长子没死,池盈反叛,秘法无着,自己却连这新都也保不住了。
就算真能逃出去,并且顺利到了阳城,联系上了藩王,召集了他们的兵马攻打池盈。
可那些太平时静默如鸡,乖顺如狗,乱相一起便恣睢起来的藩王比起池盈来,未必能有多少忠心,更不一定能打得过攻下崇国的池盈手下。
到时只怕自己活命不成,反给藩王做了嫁衣,成为他们争权夺利的筹码。
正是因为出于这些考虑,所以皇帝才会在护卫统领提议送他突围时犹豫,也才会给了薛无庸辩解的机会。薛无庸这番似是而非的说辞成功地吸引住了皇帝的兴趣。
“薛爱卿一贯忠心,朕自是信得过他的。就算池将军因为薛爱卿的关系对朕误会至深,朕也不会将对大兴朝立下过汗马功劳的人随意交由他人处置。”
主要是没用,以池盈刚才展示的功夫,要是只想处置一个薛无庸,他焉有命在,不过是个幌子罢了。
只是为了套取长生秘法的消息,皇帝不吝说些收拢人心的好话,反正如今的他什么保障都给不了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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