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问完这句话,萧翎觉得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毕竟耳目混杂,所以拉着她去了后面的庭院中。站在他面前,梅雪娇拿下她的大墨镜,眼神颇为幽怨地瞅着他:“你终于肯死到这里来了,没事学人玩什么失踪,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萧翎不由一讶,自己做了什么让她这么幽怨这么委屈了?微微苦笑,他半认真半开玩笑地说:“虽然还没死,但也差不多了。你呢?有时间不去逛街看电影挥霍光阴,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你还好意思说。”梅雪娇嘟着红唇,不满之情更加浓烈了,“你没事让一块大冰块跟着我,我哪里还有逛街看电影的心情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跟他有什么关系呢。而且,身边跟着一块冰块,浑身都不舒服,逛街看电影也是找罪受。”
萧翎表示理解并且同情,暗鹰都是从小就接受严格训练出来的产物,个性都被扼杀了,大部分一个冰冷的板样,梅雪娇又是那种活泼型的女生,这两种性格各异的人凑到一块,一定是她先受不了。
“他寸步不离跟着你,也是为了你的安全,虽然是有些不便,但是也只有委屈你先将就一下,等你回到北京,就不需要保镖了,你就可以重新拥有你的自由了。”
梅雪娇哼了一声,扁扁嘴,也接受了这个说法:“好,这个解释我姑且接受了,那我问你,你这段时间跑到哪里去了?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我来这里等了你……”停下来数了数手指,确定一个数字后,继续说道,“等了你七天,你居然到了今天才出现。”
萧翎含着微笑问:“你没事跑到这里来等我干什么?”
一听到他问这个问题,梅雪娇又是大发雌威,叉腰气呼呼地说:“说起这件事我就来气,那块冰块像个跟屁虫一样跟着我也就罢了,我来这里想看看嫣然他又不让,说什么不经过你的同意,他做不了主,不能让我看她。敢情我到了凌州,一点自由都没有了啊,我是证人,不是犯人,用得着这样吗?真是气死我了!”
萧翎“噗”的一声轻笑,说道:“这个他也没有骗你,没有我的允许,他不敢让你去看嫣然,他也是奉命行事。所以,你就不要跟那块冰块一般见识了。至于我,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我没时间到这里来,让你等了我七天,实在抱歉,抱歉!”
“搞这么严肃,”梅雪娇蹙起了柳眉,脸上蒙上了一层忧虑之色,“嫣然她的情况真的很严重吗?”
提到季嫣然的伤势,萧翎就再也笑不出来了,她和林海雯都是他心中的隐痛,她们两个,一个已经香消玉殒,虽然说老妖怪给了他让她复活的希望和线索,但是起死回生终归缥缈,他没有信心让她再次活过来。而季嫣然,虽然一息尚存,但是其实已经死了大半,要不是有维生机在维持她的生命,怕是早就和林海雯一样,含憾而终了。让她重新焕发生机,他同样没有信心。
笑容隐去,萧翎沉声正色道:“比你想象中的要重得多。”
梅雪娇一听就急了,抓着萧翎的手焦急地问:“那她什么时候可以康复?”
这个粉丝还真的挺合格的。萧翎低头看着她的手,梅雪娇也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连忙缩回来,把双手藏到背后,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笑。
“这个问题,我没办法给你确切的答案。”
“既然她的伤势这么严重,你为什么不送她去医院,反而一直把她留在这里?就算国内没有办法,送她到治疗也许能有办法啊,我可以帮忙安排的。”
“如果这个世上还有人能让她完好如初,那个人一定是我。外国的医疗不见得就比国内好,西医不见得就比中医优越。什么去医院,什么出国,这件事以后不要再提。”萧翎一声轻哼,神色有点不悦。
“哦。”梅雪娇像足一个受气的小姑娘,稍微耷拉了脑袋,然后立马又来脾气了,“我只是给个建议,说说而已,不去就不去呗,凶什么凶,这么严肃干什么?”
萧翎也只是一时激动,忽然看见梅雪娇的表情,那叫一个委屈,他立马就心软了。没办法,谁叫他这个人对美女一向没什么免疫力呢?而且从衣着、举止、气质看来,这个小女生恐怕又是一个娇生惯养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从小到大怕是没受过什么气,这番从北京到凌州来帮自己做证人,做证人没受气,反而是自己这个让她作证人的人先让她受气了,这真是有点对不起她的说。想到这一点,他放柔了声音,耸耸肩说道:“我这个人一向严肃,你和我不熟,还不了解而已。”
梅雪娇一听,“噗嗤”一声,破涕为笑,转嗔为喜,抛给他一个娇媚的白眼,然后皱皱她可爱的小俏鼻:“得了你,我跟你是不熟,但我跟你的那些小弟混得已经相当的熟了,他们跟我说了,你这个家伙根本就是整天就知道打哈哈,还一向严肃呢,说这话也不怕羞。”
“你以为我会让他们看清楚真实的我吗?”萧翎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装内涵,淡定地表示,帅哥的魅力在于神秘,神秘的秘诀在于不让你看清楚那个才是真正我。
“装,你就装,继续装。”梅雪娇其实有点想对他竖个修长的中指的,但是心里柔肠百转百转千回之后,最后还是把这个不太淑女的举动扼杀在摇篮里。
“好了,不跟你在这瞎扯了。我进去看看她,你来去不去?”萧翎收起笑容也收起玩笑之心,看着被暗鹰严密坚守着的那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