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未觉得自己这么没用过,即便当年被杀,他也没这般沮丧。
“在外面被下的毒,应该不是那些人。”孟极这话不是说给胡七听,它在和郁离讨论。
“我也这么认为,那些人下毒,哪里需要这么麻烦。”
郁离抚掌,而后缓缓起身,“现在我可以重新回答一遍你方才的问题,下毒的和拿走琉璃镜的不是同一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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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七仰着头看郁离,他怎么感觉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走吧,去看看那位董九郎。”
郁离叹了口气,余光看了眼半开的后窗,那里的青竹叶子又黄了几片,看上去光秃秃的。
“好,我这就带你们过去。”
“你们去吧,阿离,把东西给我,我去给青竹上肥料。”
孟极伸了个懒腰,这些日子一路奔波,它着实不想再动弹。
郁离将荷包摘下来丢给孟极,又从袖子里拿出两只小小的瓶子递给它,这才转身率先出了七月居。
董九郎的情况比郁离想的要糟糕,他不仅中毒了,且这种毒在凡间几乎无解,难怪胡七会冒险去取地心泉水。
“狸奴妖只让你去取地心泉水,没说别的吗?”
郁离扫了眼气若游丝的董九郎,从袖子里把最后一滴地心泉水拿了出来。
“有,它说要想知道是谁下的毒,就去查多年前董家商队的事。”胡七如实回答。
胡七的讲述和之前秦白月告诉她的事情重合,她知道董九郎和胡七背后不止有玉卮那帮人,还有董家的人,以及更多的隐情。
董九郎的事似乎远比白家的事更错综复杂。
“董家商队?就是你们当年那件事?”
郁离手势微微变动,地心泉水便从瓶子中飞到了董九郎的眉心,泉水只在眉心处停留了须臾,便如同雾气一般钻了进去。
那一刻董九郎的脸色开始好转,眨眼的功夫就恢复了正常。
郁离没有在屋中停留,出了门站在院中。
胡七确定了董九郎已经无碍,也跟着走了出去,他知道郁小娘子还有话要问他,而他心中也有疑问。
“对于当年的事你还能想起多少细节,尤其是不同寻常的细节。”
郁离单刀直入,狸奴妖不会无缘无故让胡七去查当年的事,它一定知道些什么,当年商队和出使队伍被屠杀一定还有别的隐情。
她能想到的最直接的隐情便是杀人的并非是什么匪类,可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商队和护着琉璃镜的出使队伍,谁会费那么大心思去动手?
要知道那里虽然不是很太平,可到底属于大唐疆域,离安西都护府和北庭都护府都不远,一旦引起两处官府的注意,那可是不小的麻烦。
胡七紧紧皱眉,当年的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他那时年岁尚轻,根本没注意到究竟有什么地方是不同寻常的。
郁小娘子问得更细节的地方,他更加无法回忆起来。
他几乎将自己脑子里关于当年的一切都重新翻了一遍,哪怕有些事情他不愿意去回忆。
一遍、两遍、三遍,终于在胡七有些受不住的时候,他发现了一个他一直忽略的细节。
“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胡七激动地快步走到郁离跟前,“我们被截杀的那天东家说了句奇怪,我好奇什么奇怪,还多嘴问了一句,东家说平常那个时辰我们所经之地会有大唐的将士巡查,但那一日没有。”
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单单那一日没有,但东家说了,说明这是件不寻常的事。
“安西都护府的巡逻路线大多都是固定,不会无缘无故改变,即便要改,也须得上报。”麟德二年距今有些久,不过有心想查也不是查不到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