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夏青就拜在自己面前,洛途反倒不知该如何是好,有心为难一番,却瞥见一旁站着的胥尽欢,没由来的打住主意了。
虽然胥尽欢并没有什么表示,可洛途心底却生出一丝惧意。
众人去拜见了老夫人,就都去了存放夏盛排位的灵堂,拜祭过后,两拨人分男女进到两个客厅里休息,李氏张罗着替众人端茶倒水,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频频出错,惹得众人多看了几眼。
夏知秋察觉出不对,撇下夏青和田甜她们,起身跟了出去。
夏春云看的清楚,瞥了一眼端坐在一旁的夏青,嘴角缓缓地勾起,心情甚好的端起茶杯。
夏知秋一步迈进小茶厅,就见李氏背对着房门正在添茶,知秋心底一酸,夏家明明多得是奴才,却什么事都要母亲亲自动手,明摆着是欺负人。
“娘!”
李是一惊,手上一滑,瓷瓶一下子掉在桌面上,打了几个转儿,落入了知秋眼底。
“知秋,你怎么来了?”
李氏手忙脚乱的把瓷瓶藏在身后,却更引起了夏知秋的怀疑。
夏知秋扶着腰部上前,伸手从李氏身后夺过瓷瓶,见上边并没有写字,不免疑惑地望进李氏惊慌的眼底,“娘,这里面装的是什么?”又指了茶碗道,“这是要给谁喝的?”
李氏一愣,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
夏知秋抓着李氏的胳膊,“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没……没有,你别瞎猜。”
“娘。”夏知秋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从今天早上起,你就有些心不在焉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难道连我都不能讲吗?”
“我……”李氏不敢跟夏知秋明说,只好笑着敷衍,“你别瞎猜了,根本就没什么事,娘只是身子有些不舒服,所以就去医馆拿了药,你难得来一趟,娘这不也是不想让你跟着担心,所以才没告诉你。”
“真的?”夏知秋半信半疑,盯着手上的瓷瓶。
李氏接着道,“你也看到了,这几天珏儿的情况越来越糟了,总是睡不好,我这也是跟着操心,所以才会有些精神恍惚。”
夏知秋想想也是,珏儿这几天是挺憔悴的,整个人仿佛瘦了一圈,也难怪娘会跟着操心。
想到这儿,夏知秋把瓷瓶还给李氏,劝道,“娘也不要太操心,珏儿只是胆子小,以后会好的,实在是不行的话,我去求求九儿,听说胥公子身边的那个龙浔是神医的子弟,让他替珏儿看一看,准能好,娘还是不要操心了。”
李氏的眼睛一亮,却紧跟着想起夏铳的话,珏儿身上的毒,是他从周国找来的,只怕连龙浔也解不得,万一到时候惹恼了夏铳,反倒害了珏儿的性命。
“胥公子第一次上门,怎好就这样麻烦人家,等忙完了你父亲的事情,我会带着珏儿去外边看一看,你就不要操心了,还是照顾好自己的身子要紧。”
说完作势要推夏知秋出门。“倒是你自己,还怀着身子呢,凡事千万想开些,别管那些有的没的。”
夏知秋一愣,一瞬间似乎以为李氏知道了什么,可看李氏一脸的正色,实在不像是知道的样子,也就放下心来。见李氏不答应,知道她这是平时小心惯了,习惯了隐忍,不想麻烦别人,也不勉强,只是嘱咐道,“既然如此,那娘还是先把药吃了吧,免得耽搁了病情,对自己不好。”
李氏点头答应,应付着夏知秋出了门,这才发现已经满脑袋的汗水。
拿在手上的药却说什么也放不下去了,想了想,只好把药揣进怀里,匆匆地端起茶盘就要出去,却险些一步撞在夏铳身上。
“二少爷?”
李氏一愣,下意识的退了一步。
夏铳紧跟着进门,“姨娘这是做什么?”说着伸手去掀面前的茶壶盖子,李氏一哆嗦,朝后退了一步。
“二少爷……,我……”
“怎么?你想反悔了?”夏铳阴狠道。
“没有没有!”
李氏摇头,“只是……只是,刚刚知秋来过了,我若是这时候动手,只怕会引起知秋的怀疑,到时候……到时候……”
夏铳一笑,“你是怕日后事发不能在你女儿面前抬头吧?”
李氏的头更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