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姐好,奴婢是这个园子里的管事妈妈,朱妈妈,小姐以后若是有什么事情,直接吩咐一声就好了。”朱梅对夏青磕了个头道,说着又朝身后跟着的那八个丫头道,“都傻愣着做什么,还不赶快叫人。”
“夏小姐好!”那些丫头们这才都朝着夏青跪下去。
朱妈妈这才转身笑嘻嘻地对夏青道,“夏小姐,国公爷已经吩咐过了,夏小姐在骆家期间的一切衣食住行悉如小姐,夏小姐就是这国公府上的半个主子,小姐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一声就是了。”
夏青朝晴晌看了一眼,晴晌对众人道,“好了,这里没你们什么事情了,你们先下去吧!”
朱妈妈就是一愣,她虽然是这里的主事妈妈,可实际上却是骆承安安排在这里监视夏青的,她没想到夏青才住进来的第一天,刚进门就敢这样支使她们,一下子就愣住了,不由得抬眼看着晴晌。
夏青微微地垂下睫毛看着朱妈妈,缓缓地开口道,“朱妈妈是吧?”
一听夏青这不咸不淡的语气,朱妈妈就是一愣,赶紧又朝夏青拜了拜,“不敢,小姐有什么事情直接吩咐奴婢就好了。”
夏青冷哼一声,道,“想必朱妈妈也是这个府上的老人儿了,否则骆国公也不会让你来我这里伺候,可既然他指了你来这里,那就足以说明妈妈是个懂礼数的老人儿,怎么?连最基本的尊卑之分还需要我教你吗?”
朱妈妈一听这话,整张脸一下子就红了。
夏青说的没错,按理,晴晌是夏青身边贴身的大丫头,是直接看主子的眼色行事的,自己虽说是这里的管事,可也不过是名义上好听一些,实际上就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二等嬷嬷,平日里没有夏青的首肯,是不能随意在内室行走的。
这些朱妈妈虽然知道,可总想着这夏青不过是一个外人,再强又能强到哪去,所以一开始在骆承安那里领了差事时,也根本就没把夏青当回事儿,可现在她才发现,这个主子可不是那些可以随便自己拿捏的软柿子,自己这次是碰上硬茬子了。
朱妈妈想到这儿,两腿一软直接跪了下去,“奴婢不敢!”
夏青看都没看朱妈妈一眼,径自在小梅的服侍下坐在身后的椅子上,朱妈妈一看,赶紧回身对身后的那些丫头道,“没听见小姐的话吗?还不赶紧滚出去!”
众人这才诚惶诚恐的退出来,朱妈妈刚退出门口,正巧这时候骆凤翔从外边走进来,
朱妈妈退的时候没注意,正好撞在骆凤翔身上。
“二公子赎罪!”
“慌慌张张的,这是干什么?”
骆凤翔问道。
朱妈妈跪在地上,眼神微微地朝夏青瞟了一下,不敢言语,骆凤翔便明了,朝朱梅挥挥手,打发她出去,这才走到夏青对面坐下。
“这是怎么了?才到家就发这么大的脾气。”
家?
夏青挑眉,抬眼看着骆凤翔,深邃的美眸中看不出半丝情绪波动,只是在嘴角牵起一个向上的弧度,道,“骆公子现在可以对玉容明言了吧?”
骆凤翔一愣,不敢去看夏青的眼,下意识的转过头,握拳在唇边掩饰性的咳嗽了一声,对夏青道,“太祖和父亲得知你已经来到骆家,都在大厅等着要见一见你呢!”
太祖和骆承安都提到了,那骆凤翔的祖母呢?
夏青一笑,若是没猜错,恐怕这位祖母是一定不喜欢夏家的人出现在这里的吧!
既然都来到了这里,夏青就没想过要退缩,听骆凤翔这样说,夏青缓缓地站起身,骆凤翔就是一愣,“你……就这样去见太祖?”
骆凤翔说着眼光在夏青身上看了一圈,夏青身上穿了一件淡粉色的长裙,高腰设计的拽地长裙显得夏青的身材修长玲珑,凹凸有致,裙摆下方用极浅的银丝绣线杂乱的绣着几只彩蝶,夏青每走一步,那些彩蝶都好似随时都会飞出去似得,上半身是一件对开的褂抻,衣袖宽大飘逸,肩上披着一件圆领藕荷色甲肩,下面缀着一圈的细碎粉珠,衬得夏青的面容玉润粉嫩,红唇欲滴,再加上夏青今天梳的是斜坠的惊鹄髻,一头秀发斜拢在一侧,几缕碎发顽皮地垂在耳侧,整个人平添了不少慵懒气息。
那张脸上虽然脂粉未施,可越是几近平淡就越显得娇媚,反倒是让人觉得,这张脸就是这样才堪称完美,略施脂粉污颜色,淡扫蛾眉虐君王,想必昔日以容貌艳冠后宫的张美人就是这般一个美到骨子里去的人。
不管是素颜朝天,还是略施脂粉,都是同样的倾国倾城艳压芙蕖。
不!这样的夏青,任何时候任何地点,根本就没必要精心装扮,因为无论她站在何处,何处就是一番美不胜收的风景。
这一刻,骆凤翔心惊的发现,或许带夏青回骆家,将会给骆家带来不可预测的变数。
等骆凤翔再回神的时候,见夏青正站在自己面前望着自己,急忙尴尬的起身,在前边替夏青引路,一边把骆家府内的格局讲解给夏青听。
不得不说,这骆家比夏青想象的要大很多,骆凤翔领着夏青一边走来,一路上遇到很多穿行的仆从,各个见到他们,都垂首立在两旁,恭敬的等候二人过去。
穿过一道道的院落,二人来到一处绵延的九曲长桥,骆凤翔站在桥头对夏青道,“这里就是内院与外院交汇的地方,过了这桥,平日里,任何外人是不能随便出入的。
桥下的水并不是很深,里面种了很多观赏价值极高的睡莲和一种就连夏青都叫不出名字的黄色小花,交相辉映在水嫩的莲花间,更衬得有些夺人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