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无心,听者有意。
四公主却是暗自记下了,不多时曲染出来,四人一起在枫林晚里用顿膳,三人便陆续告辞。
临到晚上的时候,园子里的修嬷嬷和朱嬷嬷联袂而来,两人将今个白天的账本给苏绵绵过目。
苏绵绵粗粗一翻,但凡收到她帖子的女客都还了,且有些还带了人来。故而她虽没收有帖子的女客银子,但没帖子的悉数都按规矩来,目下收入也还可以。
她合上账目,对两人道:“两位嬷嬷辛苦了,往后的月钱,在两位原有的基础上,凡是园子里每月来推拿的女客超过四百人,每超过一个人,我就给两位提上半两的银子,总是枫林晚生意越来,两位拿的月钱就越多。”
苏绵绵十分懂的激励的管理方式,她从来都知道,天下的银子一个人是赚不完的,自己吃了肉,也要让手下的人有汤喝,是以她半点都吝啬。
事实证明,端看两位嬷嬷脸上兴奋的神色,她就晓得自己做对了。
暮色将至,苏绵绵才从枫林晚出来,她拢了拢薄披风才抬头,就见门口石麒麟边的皇子府马上被人撩起了帘子。
“过来,回府。”冷冷淡淡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来。
苏绵绵眸子一亮,虽然天色暗的她只能模糊看清那只撩帘子的手,修长匀称,还似乎泛着莹莹玉质微光,但她几步过去,跳进马车里,一眼就锁住了半躺在马车里的九殿下。
苏绵绵搓了搓手,抽了抽有点凉的小鼻子:“殿下专程来接我的吗?”
九殿下淡淡看了她一眼,反倒问起其他:“京兆尹家的来闹了?”
苏绵绵并不意外殿下知道这事,她蹭挪过去,大胆的将微凉的小手钻他宽大的袖子里,偷偷摸摸地拽着殿下里衣袖子。弯起了眸子。
殿下垂眸看了拱来拱去的袖子一眼,并未拂开她,接着说:“京兆尹虽说只是京城的小官,但若不是今个他夫人忽然跑来枫林晚闹,本殿还差点就将他看走眼了。”
说着,殿下冷笑一声:“京兆尹私底下和秦家并无往来,但却和七皇子走的颇近,这半年,本殿听闻老七对秦关鸠倒是关爱有加。”
这其中的弯弯道道不肖明说,苏绵绵也懂了。无非是七皇子遣人在京兆尹夫人面前摆动了是非,那等没见识的无知妇人便巴巴跑来闹,七皇子这样做,一来想给她添堵,二来多半也想讨好秦关鸠。
苏绵绵眸子转了转,她小手被殿下袖子里的暖意哄的来不冷了,适才审出来,她摸了摸几根手指头,漫不经心的就道:“我倒觉得,女表子配狗,天长地久,秦关鸠和七皇子挺登对的。”
对她这样粗鄙的话,九殿下难得没有呵斥她,他看了眼那白嫩的小手,淡淡道:“素闻七皇子妃是个宽宏大度的。”
闻言,苏绵绵忍不住一下就笑了。
七皇子妃。乃是大殷骠骑张将军之女,自小就是个巾帼不让须眉的,且性子还烈的很,又最是拈酸吃醋,很是善妒,一些手段很是厉害。
苏绵绵拍手称好:“不错,就送他们做一对快活鸳鸯好了。”
九殿下嘴角微翘,他眸光滟潋,恍若夜空繁星:“今天,可累?”
苏绵绵摇头:“园子里那么多伺候的人,哪里能累着我。”
说着,她忽的看向他,眸子晶亮而黑濯:“谢谢殿下。”
她真的是心头欢喜,这人一直庇护她。且还容她做自己想做的事。
哪知殿下听了这话,好似想起什么,俊脸一沉:“哼,休想再敢在本殿身上揉按!”
前些日子那次,他简直记忆深刻,现在想起都还觉得脸臊的慌。
苏绵绵一愣,紧接着她很不厚道地笑了。
不过第二天,苏绵绵的枫林晚就在京城世家高门圈子里几乎人尽皆知,有些想讨好九皇子的,从前找不到法子巴结,这下悉数都从苏绵绵这边入手。
每日上枫林晚的妇人姑娘,人还颇多,不管这些人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苏绵绵都让手下的姑娘好心推拿,切勿怠慢。
有那等原本不以为然,但被推拿了一次后,顿觉全身松伐舒坦的,回去与周遭人一说,这第二次的生意便上门了。
再者秋意见深,枫林晚里头的枫叶渐渐变红,放眼看望去,整个庄子里都是火红一片,颇有那么几分的美色撩人。
苏绵绵两三天过去一次,她还安排了花字组的姑娘分两班倒,休息的时候她就给她们做培训,毕竟暖宫指法这样的推拿技巧,她还是要教出去,不能所有的都等着她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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