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学会了与各色人等虚与委蛇,渐渐地把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当然,那种风生水起,也只是流动的商贩租得起铺面的那种。
在那时,我却不敢那样做,你知道为什么吗?”
每一种做法的理由都有可能有千万种,韩翊不是大掌柜,不敢确定。
“告诉你吧,在前朝,商人和他们的子孙三代,得先服兵役,赋税还是普通农人的好几倍。最要命的是,商人和商人的后代,不得参与官吏的选拔。
不做生意吧,普通农家朝食夕食不济;做生意吧,等于把子孙永远地置于最末之处。所以,我就选择了继续走街串巷,只不过物品更加地丰富,部分东西也更好了些而已。”
大掌柜说的情况韩翊也清楚,要不然,他家也不会做洛阳城羊记背后真正的东家,让羊老六当明面上的掌柜。
可是,大掌柜在做生意的过程中,不是周围的人都看得真真的吗?前朝的连坐法可是把邻里什么的都逼成了眼睛比山猫还炯炯有神的小范围内的间者了,他是怎么规避被揭发的风险的?
“我不在当地做,我到了最偏僻的丰县还有沛县一带。那时候,我也不认识现在的王上,他是亭长,可不是我这种不入流的人说见就见得到的。
但是,我跟樊哙熟。他屠狗卖狗肉,地位虽不高,在当地也算是个有钱人,他人也厚道,从来不欺负我们这些个外乡人。甚至有时候我被人欺负时,他见了,还会帮我说话,替我打圆场。
一来二去,我们就熟了。虽然我不吃狗肉,但也挡不住他的热心肠。”
大掌柜一提到樊哙,韩翊就想起了那次吕媭只因为不服戚夫人管教大大咧咧地跑到彭城来要救吕雉的场景。
能把家里人惯成那样的,韩翊用手指头都想象得出樊哙得有多忠厚。所以在这一点上,他比较地相信大掌柜说的话,
“所以你也是在那时认识的王上?”
韩翊问了一句理所当然的话,但大掌柜并没有正面回应他。
“那时候的王上,还没到现在一呼万应的程度,亭上有乡,乡上又有县。在我们这些个平头百姓眼中,泗水亭亭长比天还要大,可在沛县的那些个官老爷的眼中,他泗水亭亭长却是个连针尖都不如的存在。
沛县中也有三老豪杰这些个世世代代的官宦之后,他们中的一些人连当时的王上都没放在眼里,更何况是我这相连当地人都算不上的货郎?”
每个地方都是由各色人等组成的,大掌柜说的这些个话韩翊清楚。只不过他现在还看不出这些和他想知道的有什么关系?
就是那些个不知道也不屑知道我们这些下苦人难处的豪强子弟,他们做起事来只认法,不认人。
做了那么久的买卖,最后还是被他们中的一个人狗拿耗子地盯上了,我差点有了牢狱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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