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嬷嬷笑道:“小阿哥向来乖巧懂事,不过圆儿少爷活泼可爱,各有各的好,对了!”
她看了四爷一眼,想说陈圆和他生得有些像,又觉得说出来不大妥当,毕竟陈圆是陈夫人的儿子,陈夫人可是长辈。
她连忙掩住了嘴,转而凝起眉头道,“主子爷有没有觉得海棠丫头她越来越贪睡了?”
四爷心里一紧:“是啊,我也觉得,不过章太医说孕妇贪睡也是正常的。”
“正常是正常。”冷嬷嬷沉吟道,“但睡过头了也不好,按理说都过了头三个月了,胎像应该稳固了,怎么瞧着她还是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
“要不要,再请一位太医来瞧瞧?”
“也好,我正好去十三弟那里,看看贾神医在不在,若在就顺便请他过来瞧瞧吧。”
……
也是巧了,四爷到了十三爷府上,恰好贾神医在。
四爷将贾神医请回了王府,贾神医刚走到秀水阁院内,就看见陈圆正站在院子里手舞着一把小木剑,嘴里嘿嘿哈哈的,还舞的有模有样,旁边有两个丫头鼓掌叫好。
看到陈圆的脸,他顿时怔了怔。
此子耳大福厚,天庭饱满,地阁方圆,额上伏羲骨隆起,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炯炯有神,竟是帝王之相。
莫非是王爷之子弘时?
可是听说弘时不大聪明,这孩子一看就丰神清逸,聪慧之极,而且岁数也不对,肯定不是。
四爷见他发愣,疑惑的问道:“贾神医,怎么了?”
贾神医摸摸胡子笑道:“此子贵相也。”
四爷也没在意,只淡淡“哦”了一声,便急着将贾神医请入了屋内。
向海棠正好醒着,斜靠在榻上绣孩子所穿的肚兜,绣得乏了,抬手正要揉颈子,突然透过珠帘看到一个陌生男子跟着四爷一起走了进来。
向海棠甚为惊讶,好好的四爷带一位陌生男人进来作甚。
这很不合规矩。
冷嬷嬷进来时,掀开珠帘,向海棠透过珠帘就见这人身穿鹤氅,发髻上佩戴雷阳巾,竟好像是一个道士。
忽一想,莫不是就是那位贾神医吧?
她心里顿时一个咯噔,四爷为什么要将贾神医请来,莫非她的孩子不好了?
她脸色白了白,贾神医略略朝里面看了一眼,便移开了目光,问四爷道:“这里面的人就是向姑娘了?”
四爷道:“正是,还请贾神医看一看她脉象如何。”又对着向海棠道,“海棠,你莫要害怕,今日去十三弟府上,恰好贾神医也在,就顺便请他过来瞧一瞧。”
向海棠微微松了一口气,可还是有些担心。
这时,冷嬷嬷捧了迎枕过来,又将向海棠袖口往后挽了,露出手腕,便出去请贾神医进去给向海棠诊脉。
贾神医也不进去,只拿了一根丝线来,让冷嬷嬷系在了向海棠的右手腕上。
冷嬷嬷奇道:“难道还真有悬丝诊脉不成?”
四爷吩咐道:“贾神医怎么说,你怎么做就是了。”
冷嬷嬷赶紧将丝线系好,贾神医坐在珠帘外,手捏着丝线另一端引线诊脉。
贾神医捏着丝线搭了好半天的脉,眉头越来越皱,诊完脉之后便将四爷叫到外间坐下。
四爷瞧他诊脉时神色就不对,又怕问出来被向海棠听到,惹她担心,遂到了外间才急忙问了:“海棠她怎么样了,孩子好不好?”
贾神医摸摸胡子,神色颇为凝重:“向姑娘是不是爱薰香?”
“以前薰过,就是普通的宁神香,百合香,以及梅花合香之类的,不过自打查出有孕以来,再未薰过任何香,甚至连胭脂水粉一概都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