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漾对他的害怕达到了顶峰。
两人在这种诡异的沉默中维持着不激怒彼此的平和。
夜深的时候,傅景川拿了套全新的睡衣和浴巾给她。
“谢谢。”
沙哑的道谢声,还残存着下午的心有余悸。
傅景川看着她进了外面的洗手间,长长地吐了口气,也拿了睡衣进了主卧的洗手间。
洗完的时候,傅景川顺手把换下的衣服扔进了洗衣机,想关上洗衣机门的时候他动作又停了下来,沉默了会儿,朝洗衣机里的衣服看了眼,最终弯下身,从西装口袋里取出了那张包裹着瞳瞳毛发的纸巾。
临时找到的用来裹住毛发的东西,也不是多精细的东西。
他把纸巾展了开来,盯着那根毛发出神。
身后传来声响。
傅景川回头,看到拿着脏衣服出来的时漾。
时漾也看到了他手里拿着的毛发,视线在那份纸巾上停了停,而后看向他。
傅景川不躲不藏,坦然把纸巾重新裹上,往旁边退开了一步。
“扔洗衣机一起洗吧。”傅景川说。
时漾轻轻点头,沉默把衣服扔进了洗衣机。
门外在这时响起门铃声。
“我先回房间吧。”
时漾轻声说,回了房间。
她不知道来人是谁,但能在这个时候找傅景川的,无非是他的家人或者朋友。
时漾不想见他们。
傅景川冷眼看着她所有的挣扎和哭泣哀求,无动于衷。
到最后的时候,时漾已经是泣不成声,蹲在地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她异常的难受。
心理的,生理的都有。
整个人再次被那种怎么逃也逃不掉的无力感裹挟。
她逼傅景川,傅景川有的是千百种方法逼她。
时漾哭到最后的时候,几乎要给傅景川跪下,求他放过她。
她只是想安安静静过她自己的生活而已,仅此而已。
最终,傅景川没有真的把她拖进那个家。
他把她带回了他在住的那套房子。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
时漾情绪也渐渐平复了下来,人麻木地贴靠在车窗上,一句话没说。
到家里的时候,傅景川终于说了这一路上的第一句话:
“你先去休息会儿。”
说完人就进了厨房。
时漾没有说话,人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一整天情绪天上地下的剧烈起伏让她的身体疲惫不堪。
她在沙发坐着坐着就半昏半睡地睡了过去。
傅景川做完饭出来的时候,她还没醒。
傅景川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转身想走,又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