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湛语气中带着一抹迟疑,“她可能真会出事……”
“秦大人可千万不要这么说,好像我拦着不让你去的,你在这里也不是我让你来的,不是吗?”
我讥讽的冷笑,漆黑的眼睛望向袁真人的方向,“袁真人,我准备好了,请您继续。”
秦湛气息阴郁。
母亲沉着脸上前将他推开,握住我的手柔声说,“意晚,母亲陪着你。”
秦湛急匆匆的走后,屋里的气氛变得有些低沉。
袁真人在我头上和脸上扎了三十多针,还要加上揉捻的动作,每一针都疼的我倒吸冷气,牙根都快要碎了。
仿佛千万只蚂蚁在啃噬我的皮肉,瞬间让我回到了上一世那种锥心刺骨的感觉。
取下针,我浑身已经被汗水湿透,身子禁不住的微微颤抖着。
不过我很争气,一声都没吭。
袁真人安慰的说,“施针是为了疏通血脉,刚开始是要吃痛的厉害,以后慢慢就会好。”
母亲搂着我的脑袋,心疼的眼圈都红了,沈蔚然也过来笨拙的安慰我。
回厢房后,月舞几个在我耳边叽叽喳喳的议论,“就知道那个贱人不会善罢甘休,呸,真是不要脸!”
“跳河这种手段也敢耍?她肯定是急眼了。”
“山下那条河还没宫外的护城河大呢,要跳就找个又大又深的地方去跳,死了都没人知道!”
“还不是作妖呢!秦大人又不傻,能看不出来?”
……
我烦躁的叹了口气,摆摆手说,“秦湛不是傻,是对她无底线……不然换个人试试去跳河,你看他管不管。”
“那他又来缠着小姐!”
霁月心思最是单纯,这下气鼓鼓的把整理出来的衣裳敦在床上,咬牙切齿的说,“前几天装的跟真的似的,让人差点儿以为他是真心关心小姐!”
我哑然失笑,“你个傻丫头!”
月舞嗤声道,“小姐刚才疼的那样,他说走就走,也只有你这个傻丫头才觉得他是真心的!”
“袁真人……”
“救人啊,快来救人!”
……
话音未落,外面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月舞她们赶紧扒着窗户向外张望。
秦湛抱着浑身湿淋淋的傅婉儿一路狂奔,叫声紧张急促,“袁真人!她受伤了……”
“怎么没淹死那个贱人!”
月舞啪嗒一声关上窗户,甩脸子骂道,“贱人贱人贱人!”
我长长的打了个哈气,“行了,都睡吧。”
“啊……我的腿、我的腿……”
“大人,我以后还能不能走路了?”
“好痛啊……大人,我好痛啊……为什么不让我死!我死了就不会再这么痛苦了,让我死吧……”
……
躺在炕上听着傅婉儿剧烈的咳嗽和痛苦的哭喊声,撕心裂肺,吵的人睡不着觉。
“行了!”
袁真人似乎被她吵的耳朵疼,忽然不悦的喝了一声,“道观清净之地,由得你在此大呼小叫?真是没规矩!要治就治,不治秦大人另请高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