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些伤风败俗,但在他看来,绵延了子嗣,讨得了太后欢心,此乃一举两得之事。
“严思涵,”半晌,他叫出幕僚,“去查查这些日子和这长乐公主有关的事。”
“是,”严思涵自屏风后转出来,又犹豫道,“王爷,先前您不理解太后娘娘赐婚的心思,如今见到公主殿下,应该分明了……”
萧祯一直思念亡妻,以至于不肯续弦,太后为此大为火光,这下寻到沈拂烟,算是寻到了一颗救命丹药,便这样迫不及待地赐了婚。
今日萧祯瞧见沈拂烟的模样,便让他心底一颤,觉得哪里将要失控了。
没想到此话一出,萧祯勃然大怒,抓起手边的果盘便是狠狠一砸。
“你以为她能代替阿钰?这种蛇蝎心肠的女人怎么比得上阿钰的一根发丝?再让我从谁嘴中听到将她与阿钰相比的话,我会亲手宰了他!”
“王爷息怒、王爷息怒,是小的多嘴了。”
严思涵吓得退后半步,赶紧跪下认错。
沈拂烟跟着淮东王府的下人往外走,发现下人绕来绕去,就是不肯好好带她去大门口。
她冷笑一声,手指一弹,一张叶片便擦着下人的脸颊飞过。
“眼睛若是不认识路,我便帮你戳瞎了如何?”
下人脸颊一热,赶紧捂着脸跪下:“公主息怒,天色暗了,奴才一个不仔细,看岔了路,不是故意的。”
沈拂烟知道这多半是淮东王的吩咐,她也不想多为难一个下人,便冷笑一声:“那就好好带路。”
下人不敢再耍花招,起身后三下两拐就将她带到了大门。
沈拂烟沉着一颗心准备回府,未曾想还未坐上马车,便有一队锦衣卫快马而至,而队伍最后,骑着高头骏马的紫衣首领正信步而来。
沈拂烟眉心一跳,暗道不好。
怎么被裴晏危抓了个正着?
虽她未做越轨之事,可就是有些莫名心虚。
“本督远远听见动静,还以为有贼人出没,没想到是公主殿下。”
裴晏危骑在马上,不动如山,居高临下地盯着她。
沈拂烟一瞧便知这人在暗自生气,连忙勾起一抹笑容:“裴都督这样晚了还在忙碌?我来同淮东王商议赐婚一事,只来了一炷香的功夫。”
她暗示裴晏危自己的来意与时间,裴晏危却依旧黑沉着脸,冷声道:“如今夜里有诸多不安稳,天大的事也没有公主的安危重要,本督拨两个人手,护送公主回府。”
他不肯多说一句话,沈拂烟也无奈了。
越是相处,她便越是觉得,裴晏危就像一匹毛发硬挺的狼,又凶又黠,对着她时,偶尔也伪装成毛发沾着水的狗,可一旦龇牙,便又是气势汹汹的骇人模样。
好在她摸清了一些驭狼之法,看他这样子,便知今晚要去公主府找她算账。
她摸了摸鼻尖,乖乖在锦衣卫的护送下回府,甫一洗漱完毕,头发还未擦干,某人便夹着一阵夜风回来了。
“公主好本领,明知淮东王府龙潭虎穴,也敢只身往里闯。”
裴晏危裹着一身冷怒,上前扣住沈拂烟的手,隐隐用上了一些劲。
不过看到沈拂烟白皙的肌肤上透出淡淡粉色,他便立马放了。
见沈拂烟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笑,裴晏危嘴角抽了抽,干脆摘下腰间香囊,重重拍到桌上。
“公主去了一趟淮东王府,便不打算认识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