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想到什么?”
东方稚抬眼望她,盯着她一会儿,冷不丁地冒出一句:“鹦儿,若我生为男子,按照你这份位,是不是就成为我通房丫鬟啊?——”
“……”
鹦儿先是皱眉,尔后又羞又气地骂她:“胡说些什么?主子又是从哪个人嘴里听来的浑话,竟说到通房丫鬟上了。”
“诶,对不住对不住,我也就随口说说……”东方稚这才反应过来,姑娘家哪里开得起这样的玩笑?她自己也是心大,以为自己同是姑娘,说这些话应该无妨。只是她忽略了一点,她毕竟以世子身份来养,现今又是个王爷,鹦儿又知道她喜欢女儿家……如此种种,说这番话,便成了女流氓。
“那倒不用讲对不住,只是主子是个姑娘,平日里别总学那些爷们的浑话……”
“是是是……”
“对了,听说今日朝上,大臣们劝您与泰王爷立王夫与王妃?”
说起这件事就来气!
“可不是!”东方稚一下子来了精神,光着脚丫便跳下了床,手舞足蹈地演示:“那时候刚说完东南边冬洪的事,本来打算退朝回来吃个包子了,结果!那祁大人蹦了出来,说给我招选王夫!”
“主子您穿个鞋,地下凉……”
“我肯定不依啊,忽然想起皇兄都还没立妃呢,就说你们先给泰王选妃。哦豁,谁知道皇兄的火气比我还大,一听那祁大人的言论当即开骂,吓得大臣们全部跪下!后来皇兄还直接退朝走人了呢……”东方稚描绘得眉飞色舞,见鹦儿只顾劝她穿鞋,便又跳回床上。“鹦儿,你说我皇兄是怎么了呢,我想了一夜都想不明白,莫非他有意中人不成?”
鹦儿见她来回折腾上下蹦跳,忍俊不禁。东方稚好久都没有这般孩子气了,往日总是忧心忡忡愁眉不展的模样,今夜难得雀跃,不失为一件幸事。
“主子若想知道,何不去问泰王爷?”
“我倒是想问,只是觉得他不会说。”东方稚叹了一口气,“突然问这些好像又怪怪的,虽说现在感情亲近,只是始终是兄妹……”
“主子是妹妹,问起这些事便更无嫌隙啊。作为女儿家,关心一下兄长,撒一下娇,再自然不过了。”鹦儿直笑,撒娇这种事只怕东方稚知道也不会去做,毕竟她人前高冷至极,文文静静,不爱出声。
果然,东方稚摆出个嫌弃的表情。
“啥?还要撒娇……”
“不然您要怎样问?”
“皇兄!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有意中人!”
小齐王爷是不可能撒娇的,所以她质问东方承的方式,是拔出腰间佩剑指向东方承书桌,剑尖一挑,直接划出一个角。东方承愣在当场,望着东方稚哭笑不得,不知道该拿书来挡,还是拿墨砚来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