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想,越觉得这事儿匪夷所思。
“这叫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檀欢打开食盒,从里面端出一盘桂花糕,“依奴婢看,谁都可以,就不应该是晋王。”
“也不能这么说,不想当将军的士卒不是好士卒。”姜梓拿起糕点,咬一口,“甜了。”
“下次奴婢叫他们少放些糖。”
檀欢倒了一杯清茶备在桌边,“当不了好士卒的士卒,当不上将军。”
姜梓瞧过去,“父亲的话,你记的倒清楚。”
“本来就是么,晋王连皇子都没当好,还想往上走。”檀欢退到旁侧,“而且他再怎么也不该朝咱们皇子下手,当初娘娘还救过程嫔的命!”
姜梓嘴里的桂花糕嚼到一半,诧异不已,“本宫何时救过姜梓的命?”
“娘娘忘了?”
檀欢提醒,“偶有一次您在御花园看到才满三岁的二皇子,面黄肌瘦,衣裳都穿褪色了,就把伺候他的宫女叫过来问话,方才知道是内库局的人克扣含元殿的用度,说程嫔吃不饱穿不暖的,冬天连个炭盆都没有……”
姜梓好像有些印象,“后来本宫是不是去了内库局?”
“对啊!那时娘娘脾气躁,从御花园直接去了内库局,把那里的管事狠狠骂一顿,还让他们将那个季度的用度给含元殿补过去。”
“记起来了,是有这么个事。”
“何止!”檀欢见姜梓嗓子有些干,当即绕过去端起茶杯,“娘娘喝茶。”
姜梓接过茶杯,“这事儿本宫都不记得,亏得你还记得。”
“若只是斥责内库局的大管家,奴婢也未必记得,后来回殿里娘娘不放心,叫奴婢私底下找个小太监,暗中看着点大管家,若他再为难程嫔就过来禀报,这奴婢才记的清楚。”
“后来呢?”
“奴婢给了那小太监银两,小太监也答应的好好的。”
檀欢回到自己位置,“后来那小太监没来禀报,久而久之奴婢也忘了这事儿,直到程嫔病逝,奴婢才想起来还有这档子事儿,抽空去了趟内库局,问过才知道,那小太监回去没多久就死了。”
姜梓震住,“死了?”
“奴婢问过,失足落水。”
听到这里,姜梓眸间生寒,“秦容干的?”
“奴婢想着,这事儿跑不了皇后。”
姜梓特别不爱提自己那个心狠手辣的死对头,“说说程嫔,当真是病逝?”
“御医这么给下的结论,程嫔病逝后含元殿就只剩下二皇子,那时二皇子才五岁,娘娘又发一次善心,私底下找咱们在内库局的人,叫他关照着些,再后来二皇子十岁那年被封晋王,离宫住进晋王府,那时娘娘还提一句,说二皇子离宫是好事,至少以后都可以吃饱饭。”
姜梓对这些是真没印象了,“这点小事,本宫都不记得了。”
“反正奴婢觉得晋王恩将仇报。”檀欢负气,“早知今日,当初就该……”
姜梓瞧向檀欢,“少说不该说的。”
“奴婢知错。”
檀欢还是不服气,撅着嘴,“那眼下怎么办?五皇子说晋王有傅岩跟九皇叔帮忙,我怕咱们皇子吃亏。”
说到这里,姜梓这才停下吃糕点的动作,“阳城战事,盼着兄长能得胜。”
“兵部派萧瑾应援,那是个小人,奴婢担心他从中作梗!”
姜梓知道萧瑾的事,“凭他伤不到兄长。”
“小人难防……”
姜梓知道这种担心不是多余的,“稍后本宫自会书信给兄长,让他堤防萧瑾,还有九皇叔。”
“平王为什么也会帮晋王?”檀欢越发不理解,“他早就不问朝事了,真是不懂!”
姜梓目色渐沉,“你觉得眼下发生在皇城里的事,哪怕是发生在阳城的事,皇上会不会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