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着身后伤处,没得到及时的治理,加上雨中醉酒舞剑,时序政夜里便发了高热。
迷迷糊糊之中,总感觉有人在抱着他,一次又一次,不厌其烦的给他换药、敷药,喂汤羹……
耳边也总是有一道温和的嗓音,带着令人沉醉的安抚效果:
“放心,不会有事的。”
直到次日清晨,他的体温稍稍缓和下来,才终于松了一口气。不过因为一夜烧灼,身子还是软绵绵的,提不起什么力气。
只是可惜,时序政这一病,身子骨亏损严重,江南之行在即,他怕是不能同去了。
季祈永还因为这事,郁闷了些时日。
只是真到了,要下江南的日子,看着时序政疲惫的面容,季祈永就差没扔下秋庭桉,去照顾时序政了。
在秋庭桉一记眼刀下,才算老实……
临出发当日……
“长公主到——”
季辛的仪仗,从宫门之内的巷中走来。
一柄华贵金伞撑在头顶,少女一身金凤华服,脸上挂着清冷的笑容,径直走到季祈永和秋庭桉面前。
“秋大人,好久不见。”
“参见殿下——”秋庭桉微微行礼,一旁的季祈永也十分有礼的作揖。
“阿姊特地来送我们的?”季祈永脸上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丝毫没有身为太子,应有的架子。
“当然不是,闲来无事,散步。”
季辛淡淡回了一句,“胞弟可还记得温泉池,本宫跟你说的话。”
季祈永被季辛的态度,搞得迷糊,他的阿姊前些日子,不是才救了他和师父。
怎的如今,却跟换了个人似的,如此疏离。
季祈永刚欲开口,季辛直接转身,“江南多水乡,太子好生游玩。”
留下一脸莫名其妙的季祈永,还有微微蹙眉的秋庭桉。
“罢了,不必理会。”
秋庭桉轻轻拍拍季祈永,示意他该启程动身了。
一行人从玄清台出来,便坐船,从运河入海,去往江南,故此也不用走陆路,路上多受颠簸之苦。
而宫中——
“回禀陛下,皆已安排妥当。”
牙住山从殿外进来,对着榻上半靠的男子轻声禀告。
季昌宁缓缓睁开双目,抬手抚摸着额心。
“他如何了,还是不肯用药?”
“时小公子性子倔,将派去的御医统统赶了回来。”
“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