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吾之微偏了头细看那头像,表情凝然不动。
桂姨正从厨房出来,一时想到些什么,出声解释,“刚刚有人过来送蛋糕,我看配送单上写的是太太名字,就签收放冰箱了。”
沈吾之手仍撑在冰箱门上,侧眸看向桂姨,声线平和,“您觉得画得像吗?”
桂姨微顿,那蛋糕拿过来的时候她确实透着透明盒子瞧过一眼。
“我觉得太太手稿画得挺像的,蛋糕店的功底肯定不及太太。”
当时黎衾还画了好几版让她帮忙挑挑来着,把沈吾之平时的一些小表情和神态都拿捏得很到位。
男人唇角轻牵,但也没说什么,合上冰箱时视线不经意透过玻璃扫过后园,外面阳光正好。
应是有新花开了。
抬腿去工具箱里拿了把花剪在手上,开了门,大黄狗像是知道他要干什么似的,殷勤走在前头给他领路。
一人一狗最后在一处幽静墙边驻足。
几日前,沈吾之在园子散步时便留意到有兰花开了。
兰花本是山中草,它不开花的时候,很容易让人误以为是墙边杂草,不甚在意。
某时盛开,也非惊艳无双,更没有芬芳馥郁,只是清清然的独守幽贞,不争不抢。
“气如兰兮长不改,心若兰兮终不移。”
因着这份独有的淡泊高洁,世人才道:“君子应如兰”。
花前伫立许久,最后还是收了剪刀,空手回了屋子。
茶几上的手机似乎已经响了一阵,放了剪刀,沈吾之微弯上身捡起手机接听。
“喂。”
“老沈,你快来医院,听月和小衾出事了。”
最快的速度,沈吾之匆忙赶到了医院。
刚跑出电梯,走廊尽头急诊室的工作指示灯灭了,一架盖着白布的手术床被推了出来,黎家人和江家人都在。
明明他想第一时间冲过去,可身体却变得异常沉重,不听使唤,手指也在不自觉地颤抖。
感觉到沈吾之走近了,江闻洲侧目和他对视上,泛红的眼底满是疲色,声音虚弱低沉到了极致,“小衾在病房。”
主治医师脱下口罩,面色沉重地开始宣判手术结果:“患者送过来时已经没了生命体征,很遗憾我们没能抢救过来。”
说完,几位医生护士一齐向家属们深深鞠了一躬。
根据行车记录仪显示,车辆是在前往机场的一个弯道发生意外,驾驶人员操作不当导致车辆撞向路边防护栏发生侧翻,两死一伤。
事后,公安机关通过检验发现,司机曾在驾驶前一天大量酗酒,导致行车途中出现判断失误现象,再加上后车安全带坏损未及时报修,最后酿成悲剧。
因为是侧翻,黎衾那边伤势较轻,除了身上几处擦伤,最严重的就是左腿小腿骨折。
由于伤势行动不便,黎衾躺在医院没能参加江听月葬礼。
在医院休养了小半个月,她说想回家,沈吾之便带着她回了京禾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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