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让柳承重新读书那是做白日梦,但是拥有支毛笔,他想他能接受呀!
可惜叶青竹没有读过书,也没用过笔墨。哪里是这么简单就行的呢?
柳承道:“买了毛笔就要用墨,一支最差的毛笔十几二十文钱,一块最差的墨锭在县城值四钱银子。纸是最耗费也是最贵的。
有了这些还不算,墨需要砚台,大不了我自己用石头磨一个凹坑。
有这个钱干点什么不好?我用木炭也顺手了,还不如不买。m。
然后,大哥就骂我了。”
乖乖,怪不得都说读书费银子,才知道笔要分什么毛的,墨要论哪儿产的。
砚台还要看品质,纸张还分好赖。
盼儿问:“然后呢?你们那么久在屋子里,不会就是四哥在挨骂吧?”
福禄抠着指甲道:“我来做,大哥同意了。”
雅儿张着小嘴问:“六哥?你做啥?”
柳承:“其实简单的毛笔好做,用兔毛就行,有耐心有眼力。
笔杆也好办,高粱的,芦竹的,木头的都行。”
菱角问:“那咋?现在去兔子房拔毛啊?”
柳承连忙制止:“二姐不着急不着急。听我说完啊,再说你这……今天什么日子?拔毛不好。”
“那你放开我接着说呗,我还能跑了呀?”
柳承心想:还不是怕一眼没看住,你祸害了兔子们的真皮大袄!
“墨块的话,我只知道大概,跟木炭其实差不多,就是收集烧黑了的那些灰,越细越好。
还得加胶,加药材,加香料再捶打……”
菱角打断他道:“你先等会,加胶我能理解,得成型是吧?”
“嗯,是这意思。”
“药材是干啥?还留着吃不成?”
柳承挠了挠头迟疑道:“该是防虫什么的吧,都说了只知一点,我真没做过呀。”
“那你还……”
福禄又出声了:“不是有我呢吗?试试呗。”
几个人都盯着福禄,这个有点难以接受。小六弟做桌子椅子好懂,他看过木匠干活。
小六弟改农具也能说得过去,有耧车做参照。
甚至做出那么大织布机他们也不惊讶,村里就有,可以看,可以摸。
可是这个笔啊墨啊的,能行吗?
福禄神色淡然点点头:“试试不吃亏。”
柳承道:“大哥说了,让六子放手干,我们兄弟几个给他打下手。成了当然好,不成就当玩了。”
盼儿:“有啥我能帮忙的?扒灰?还是拔毛?”
雅儿举手道:“我,还有我,需要啥药材?我去山里找。”
菱角搓着下巴:“这么地,有力气活交给我,砍木头割芦竹是吧?让我来。”
柳承深呼吸两次,鼻子突然有点儿酸。
来自大哥的宠爱和兄弟姐妹们的帮扶,就是这么猝不及防,又那么顺理成章。
关于制墨,他们可以说是所知甚微,但是福禄提到一个人,或许能帮的上忙。
菱角问:“你不会是想说姓柏的老男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