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陈良愁闷之际,净夜忽而一拍桌子道:“我是定不能去摄政王府的。皇上正觉得我侍奉萧濯是委屈了的,我若是都独自立府了,却还主动上门,那小皇帝定然会把我与萧濯划为一党,这不是我想看到的。就算是我与萧濯再有联系,也得是那萧濯主动上门,而我,被迫罢了。”
想明白了这个,净夜问陈良:“可打听到潘英何时归京?”
陈良道:“他若想回来,随时可以。听说人如今在直隶府,他大约是害怕后颈的痕迹被同僚看见笑话,正寻名医,给他医治呢。”
净夜轻嗤一声:“能治得好吗?”
陈良摇头:“治不好,那药水可是薛老毒物特制的,阎王爷来了都治不好他。”
净夜轻轻敲着茶杯,轻笑一声:“他这就受不了,以后可怎么办?这点把戏,不过是同他开个玩笑。看来潘英还是同以前一样,十分在意他那脸面。他自以为对我很了解,殊不知,我对他的性子,亦是了解颇深。”
净夜沉默须臾,才又低声道:“现下,需得想个办法,让小皇帝觉得,我是个能用之人。届时把事情交给我办,他可以放心。”
“萧濯如今才是小皇帝的心头大患,若是我做了什么让萧濯下不来台,又让小皇帝高兴的事,那我在小皇帝跟前,算是彻底得了脸。”
陈良微微心惊:“主子要与摄政王对抗吗?那可得小心一些,他可不好糊弄。”
“不好糊弄就别糊弄,早年我第一次与萧濯打交道的时候,我就知道,任何谎言在他面前都无所遁形。不过,我可以哄着他。”净夜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眉尾上挑,像极了萧濯平日里高兴的样子。
陈良微微晃神,他总觉得主子跟萧濯在一起久了,眉宇间的神态,竟还有几分相似了。
净夜和陈良刚说完话,外面便闹出了不小的动静。
纳多来报:“王爷,摄政王派了萧凛过来,被咱们的人,拦在外面了。”
净夜蹙眉:“咱们的人?什么人那么大胆子,连摄政王府的人都拦?”
纳多垂眸道:“是咱们玉王府的管家,也是内务府派来的全公公,专门给咱们王府管账的。”
纳其小声提醒:“这位全公公,认了御前那位为干爹,皇上交代下来的时候,特意说过,这位全公公办事牢靠,可以放心。”
净夜轻呵一声:“是个孤勇之辈啊,连他干爹都不敢跟摄政王府的人叫嚣,他倒是有几分能耐。”
说着,净夜便带着纳其纳多,去了门口迎人。
那李全倒是个硬气的,他竟还掐着腰,指着萧凛道:“老奴是皇上亲自指派到玉王府做事的,皇上吩咐过了,这玉王府伺候
的每个人,都要登记在册。萧护卫,您是摄政王的人,若来拜见王爷,需得呈递拜帖。若是想来侍奉,那就得到御前请旨,得了皇上允准才可。”
萧凛轻哼一声,他当着一众奴才的面,已然拔剑相见:“今日我是奉摄政王之命,要进玉王府,我看,谁敢拦我?”
正是剑拔弩张之时,净夜倒是带着纳其纳多站在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