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姓魏,不姓陈。”魏舒义多解释了一句。
吴佳人这才理解,他在自我介绍。“哦,我还以为你是他亲哥。”
魏舒义一脸嫌弃,他说,“我没有这么不成器的弟弟。”
闻言,陈涛深觉受伤。
“能保他出来么?”魏舒义见吴佳人不说话,又说,“不行就算了,反正他也欠教训。”
陈涛赶紧求他,“别啊哥,把我保出去吧,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乱来了,绝对不惹你和爸生气。”
魏舒义冷嗤,“阿涛,我说天上有头牛在飞,你信么?”
阿涛一愣,下意识说,“牛怎么会飞?”
魏舒义便说,“那你的话怎么能信。”
陈涛:“…”
吴佳人多看了魏舒义两眼。
真是个毒舌的小哥哥。
“可以保走,我看了下,他这是初犯。你来这边,登个记就行。”吴佳人领着魏舒义去做记录写申请,陈涛眼巴巴地看着,心里总算是松了口气。他可不想被关拘留所。
魏舒义签了文件,写了保证。
他带着跟个鹌鹑似躲在身后不言不语的陈涛,走出公安局。走到门口,发现吴佳人还跟着自己,他回头看了她一眼,挑眉问道,“同志,你们当警察的,现在服务态度都这么好?”还负责送客?
吴佳人微愣,片刻怔神后,她回神,才说,“不,我只对长得好看的态度好。”
这下,倒是轮到魏舒义错愕了。“没想到,大天朝的警察现在都这么不正经。”特会撩人。
他深深地看了眼吴佳人,领着小鹌鹑离开了。
吴佳人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里一动,将他的名字,放在舌尖来回品味。“魏、舒、义…”她琢磨了片刻,忽然说,“咋这么像太监公公的名字?”
车内,魏舒义莫名觉得背后一寒。
他扭头,看了眼神色恹恹的陈涛,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敲,说,“知错了么?”
陈涛点点头。
“你啊,尽给你爸惹麻烦,都多大的人了。”
魏舒义见陈涛那张脸上,布满了这个年纪叛逆少有独有的不屑与厌世,他不由伸手,在他又软又长的头发上薅了一把,安慰一句,“你爸还年轻,不可能永远一个人过,你以后是要成家立业的,那他以后总得要个人陪。你那后妈性格也不算太坏,你该为他祝福。”
陈涛虽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但是一想到,另一个陌生的女人要住进曾经他妈妈居住过的卧室,他心里就难受。“我妈才死三年啊!”
魏舒义沉默,过了片刻,又说,“他娶她,不一定就是爱她,也不是背叛你妈妈。他只是孤独,想要个人陪着,合伙过日子。”
“阿涛,老师有多爱师母,我是知道的。”正因为师母走后,老师一个人太孤独,现在他有人陪了,魏舒义是由衷觉得开心。
阿涛不说话,但脸上还是噙着不满。
魏舒义不得不多说几句,“想想,你迟早是要离开他的,明年你就要去读大学了,你不常在家,如果你爸爸有个什么病痛,你能及时察觉?你能为他端茶递水?你能为他日日做饭?”
阿涛哑了声。
“你不能,但你阿姨能。”
短短一句话,彻底把阿涛说的没了声音。
魏舒义见他在思考,也不再多说。他目光在阿涛头发上停了几眼,越看越不待见,“走,带你去剪头发。”
陈涛终于抬起头来,注视着魏舒义,小声说了句,“能先给我点儿吃的么?”
魏舒义:“…”
他带着陈涛去吃了饭,又去剪了头发,然后让他去自己家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服,这才将他送回老师家。本来,儿子离家出走,陈安源还气得不清,甚至决定等他一回来就打他一顿。
真打开门,看到脸色发白的陈涛,陈安源又心疼了。
“滚进去!”他低吼。
陈涛看了父亲一眼,默默地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