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常洛的这般姿态自然是落在了场中所有人的眼中,尤其是他瞧着方才刘守友坐过的那张椅子时厌恶嫌弃的神情,更是让众人心中一抽。
这是**裸的在打脸啊!
“殿下这是何意?”
所幸的是刘守友还没有被怒火冲昏了头脑,知道在这种场合之下,自己不能和朱常洛起正面冲突,只得压抑着怒气沉声开口道。
对面的朱常洛却好似浑不在意,眼见得刘守友这般强压着怒火的样子,样子微微有些茫然,片刻后才看起来十分“诚恳”的说道。
“刘知府在说那张椅子吗?实在是不好意思,本王在宫中呆久了,有轻微的洁癖,不坐别人坐过的椅子,想必刘知府大人大量,应该能够包容本王的这点小小毛病吧!”
说罢,也不管刘守友接不接受这个解释,招了招手说道。
“诸位都坐吧,不必拘谨,今日虽是给本王接风洗尘,可本王素来没什么架子,诸位随意就好!”
不过话虽如此,可底下的一众官员却是尴尬的站在原地,没有人落座,无他,知府大人没地儿坐了,谁还敢坐啊!
可不是所有人都有朱常洛这般嚣张的气焰,敢直接打刘守友的脸,官场上,论资排辈是很重要的东西,坐的位置也是不容混淆的,这一点,即便是和刘守友一向不和的刘推官也没有触碰。
众人就这么尴尬的站着,朱常洛似乎才反应过来有些不对,一脸疑惑的转头问道。
“王安,他们干嘛都不坐啊,难不成平安府宴饮的规矩和京城不一样吗?”
“殿下,奴婢也不清楚,许是诸位大人不敢在殿下面前放肆,所以都站着等殿下吃完了才敢坐下吧……”
王安一脸殷勤,身子微躬开口解释道。
“那……多不好意思,大家还是一起落座吧,本王真的不是介意俗礼之辈……”
听见王安的解释,朱常洛的脸色微红,越显得有些扭捏,转过头来对着底下的官员们开口说道。
却见得底下一众官员面面相觑,皆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更好,而为的刘守友更是气的浑身抖,脸色铁青着说不出话来。
这种时刻正是走狗挥作用的时候,是以沈同知觉得自己义不容辞,上前一步,对着朱常洛低声说道。
“殿下误会了,您坐的是知府大人的位置,如今他不落座,我等又岂敢落座?”
方才他在一旁观察了许久,心中暗暗下了决断,这位寿王殿下又是一个不懂人情世故的纨绔子弟,因为但凡有一点点脑子的人,恐怕都不会嚣张都这般地步。
而且看这副样子,他好像十分倚重自己身旁的这个内使,恐怕和那帮酒囊饭袋一般的藩王们,是一路货色。
尤其是这位寿王殿下虽然不懂人情,但是好像并没有那股唯我独尊的嚣张气焰,这种人最好对付,你只要顺着他说就好,故而沈同知才敢大胆上前如此说道,若是换个脾气暴烈的人,沈同知早就躲得远远的了。
“本王坐了刘知府的位置?”
朱常洛一脸疑惑的看看沈同知,又转头看看王安,最后在沈同知期待的目光下,指着沈同知的脑袋说。
“你在骗本王!”
“王安说本王是整个平安府最尊贵的人,自然应该坐在位上,刘知府是四品官,怎么会这种礼节都不懂,所以你一定在骗我,说,你到底是谁派来的,为什么要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