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卷子,不过你肯定也会喜欢。”苏昭宁抛出了一个大大的诱饵,“娘的厨艺,那是醉仙楼的厨子也比不上的。”
“醉仙楼那味道也敢号称京城第一?”南敏行有些不屑一顾,他带着怀疑的目光看向苏昭宁,“你不是吹牛的吧?真的也能比醉仙楼的厨子好多了?”
苏昭宁肯定地点了点头。
南敏行的眼中这才出现了期待。
他重新提起笔,在纸上写下自己方才背的这首诗。
因为凳子并不合适,南敏行坐下来的话,离书案还是会有些距离。所以他就索性站起来,再弯着腰在书案上写字。
苏昭宁见他这个姿势,比先前站在自己坐的凳子上还要辛苦,就伸手把他抱了过来。
南敏行低头继续书写。
两岁多的孩子,会的字并不多。一首诗写出来,空了好多地方。
也就是简单的“春、中、日、万、生”等会写。其他的就都是暂时空着的。
苏昭宁逗南敏行:“这是什么?”
“我还小。”南敏行一本正经地强调道。他伸出手,对苏昭宁道,“把书给我。我对着抄一遍。”
“多写几遍,就总会写的。”南敏行接过书后,果真在宣纸上写了一遍后,又继续写起第二遍来。
直到写完三遍,那些陌生的字也稍微有些形状出来,他才停下笔。
“青青园中葵,朝露待日晞。葵是什么我不太了解,但应该是青色的吧,长在园子里。就跟在后花园里一样。朝露,我听过,泡茶喝的。待,是等待,日是太阳。晞是什么?”南敏行抬起头问苏昭宁。
“晞可指破晓,也可指干、干燥。”苏昭宁解释道。
南敏行重新念了一遍第一句话,解释道:“青色的葵在园子里,泡茶的水被太阳晒干了。”
“对吧?”南敏行期待地看向苏昭宁。
苏昭宁耐心同他解释:“这朝露可以用来泡茶,但并不是说就是泡茶的水。朝露是指早晨的露水。一夜过后,你在花瓣或者草片上都能看到这种露水。”
南敏行点了点头,自己又按着那第一句诗逐字逐句地读了一遍。
他读完古诗,又用自己的话解释了一遍这一句诗,然后再读下一句。
这认真的模样,完全不似一个两岁多的孩童。
这孩子,不是南怀信的。
苏昭宁已经很肯定了。
此子聪慧如斯,除了天资出众的缘故,也一定离不开耐心的教导。如果此子真是南怀信的孩子,那么既已这般细致教导,又岂会漏下孩子祖母最爱的这本《乐府集》?
再说,这个年纪,用《乐府集》做启蒙本就很合适。毕竟既可以诗诵之,也可以歌唱之。
苏昭宁轻轻地哼唱起这第一首诗。
这一首乐府诗,早已被吟唱过。所以它的曲调便有几分固定。
南敏行跟着哼了几句,很快就掌握了。
他唱了一遍,开心地看向苏昭宁,问道:“娘,我唱的对不对?”
“很对,敏行真聪明。”苏昭宁毫不吝惜赞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