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般容忍儿媳妇,最后换得的是什么?
是随着儿媳病逝,儿子也没了。
吴老太君觉得,早知如此,她就应该执意给儿子纳一房妾室。
早知如此,她就不该聘了唐氏回来。
吴老太君的思绪被拉扯回来,她看着面前的南怀信,颤声质问道:“你这定远侯爷是当到头了吗?你这般羞辱七公主,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孙儿觉得,七公主的心思不绝了,对定远侯府才是大祸。”南怀信挺着脊梁答道。
“胡扯!”吴老太君简直被气笑了,她用棍子指着南怀信道,“你如今妻也娶了,七公主亲也定了。这个时候,你还说她对你心思不绝,说这是大祸?我看你就是好日子过久了,对这定远侯府有仇!”
“你毁了定远侯府祖上留下的打仗名声不说,如今又想毁了整个定远侯府!”吴老太君说着,就扬起棍子准备狠狠打下去。
门外,此时响起了江嬷嬷的声音。
“老祖宗,陈婆子和邓婆子都说有要事来禀。是跟侯爷相关的。”江嬷嬷是吴老太君另一个陪嫁嬷嬷。她性子比赵嬷嬷沉稳木讷,一直不如赵嬷嬷得吴老太君喜爱。
如今赵嬷嬷被卷入了事端之中,江嬷嬷有了一种轻松的感觉。
吴老太君看着面前拒不认错的南怀信,吩咐道:“让她们去前厅等着。”
“你也去听听吧。看到底别人怎么看你的大义!”吴老太君讥讽道。
她将那家法扔到地上,就走了出去。
苏昭宁三人到的祠堂的时候,也就正好慢了一步。
吴老太君已经取了前厅。
前厅里面,邓婆子抢先禀报。
“今日侯爷与七公主的争执,别有内情。”邓婆子磕了下头,然后把李管家交代的话原封不动地说了出来,“七公主与侯爷是在府门口偶遇。七公主来侯府,要寻的不是侯爷,而是夫人。”
“夫人与陈小将军曾经议亲,七公主听了些风言风语,就要来寻夫人。侯爷也是因为夫人恼怒成羞,才伤了七公主。”
邓婆子的话看似是在替南怀信洗刷清白,实际上是把苏昭宁也拖了下水。
吴老太君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尤其是提到她曾经误会过一次的苏昭宁时,理智便更加战胜了情感。
吴老太君道:“这些风言风语实在毫无依据,日后不要再传。”
邓婆子没有想到吴老太君这样轻描淡写就要揭过去。她想到李管家对自己许诺的报酬,就狠心编造道:“奴婢斗胆明言,为何侯爷大怒是因为这些话并非风言风语。”
“夫人与侯爷已经圆过房了,但是夫人并没有元帕。”邓婆子为有后路,火速将其他人也拉下水,“这事主院的下人都能作证。”
南怀信没有想到下人们竟已胆大如此,他踢脚就踹倒了那邓婆子,斥道:“是谁给了你妄议主子、胡编乱造的胆量?”
跪着的陈婆子也被这邓婆子的一番话惊呆了。
质疑一个女人的清白,这是要对方的命啊。
前厅门外,刚赶到的三人也是脸色难看。
苏昭宁对这李管家的无耻卑鄙实在是大开眼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