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时简直是咬牙切齿,恨不得将苏昭宁直接给扑到在地上,然后狠狠地踩上几脚。
其实就算不踩苏昭宁,依照安怡的性子,她完全做得出掀掉没撤下去的棋盒,或是抓起一把棋子直接砸向苏昭宁。
但之前的精心安排,如今恰恰成了最大的阻碍。
知道陈天扬在听、在看,安怡怎么也不敢把真性情完全表露出来。
她如今本就在陈天扬心中,不如面前这该死的苏昭宁了。安怡虽然不想承认,但却很清楚这是个事实。
她深呼吸了几个来回,只能给苏昭宁继续挖坑。她继续问道:“侯府可有给昭宁你定了婚事?你父亲择婿上可有什么倾向?”
“昭宁不知。”苏昭宁回答得又快又绝。
安怡不甘心地再问:“我知道昭宁你与宛宛走得极近,或许你家中长辈考虑婚事的时候,也会考虑一些这些方面?”
苏昭宁望向安怡,问道:“县主之前就与藏锡王的公主相识、相交、相知吗?”
提起那咬人的辣椒花,安怡就气不打一处来。若不是那朵辣椒花,她怎么会被贬为县主,又怎么会被她父兄带到洛城去?
不去洛城,安怡就不会撞上那洛城一霸。不与那恶霸结仇,就不用担心强龙压不住地头蛇,也不用担心恶霸那在宫中的姨娘,更加不用担心藏锡二王子的求亲会被答应。
所以提到那藏锡王的公主,安怡就无比愤然地答道:“谁与她相识相交相知!”
“那县主不也定下了……”苏昭宁的话只说了一半,但她话语中的意思已经十分完整地表达了出来。
你不是说结亲考虑与对方家中姐妹的结交吗?那你安怡县主结亲藏锡二王子,所以你是因为和藏锡公主交好了?
安怡顿时语塞。
她此时已经十分之后悔——选择给苏昭宁挖话语上的陷阱了。
这苏二如此伶牙俐齿,她就应该跟对方硬碰硬。哪怕拿鞭子抽上苏二一顿,或者再给苏二下毒,也比现在让自己舒服。
但如今已经是路修了一半,桥搭了一半,安怡根本无从后退。
勉强让自己笑了一笑后,安怡决定送客:“今日实在是麻烦苏二姑娘了。”
苏昭宁也不留恋,立刻起身告辞:“那我就不叨扰县主了。”
苏昭宁其实很意外安怡今日会选择这样的手段来算计自己。
比较起过去的种种,安怡今日的算计实在是太过温和了。
温和得完全不像她自己的风格。
只不过苏昭宁却是忽略了,安怡从头到尾、最想要的、势在必得的,就只有一个陈天扬。
所以今日的种种,这一场鸿门宴,这一场算计,真正的目的还是在陈天扬那边。
送走了苏昭宁,安怡还有一场大戏要对陈天扬唱。
她寻死了。
她力求一个结果,一个得到陈天扬,一个不嫁去藏锡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