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那个空香炉,慕承诀仔细回想起先前那些舞姬放入之物,明明是白色粉末,怎的到了这香炉之中,竟是什么都没有了?
“看来这幻粉经过火淬之后,便会变的无色无味,无影无踪,如此,即便出了人命,仵作也验不出是死于这幻粉之手。”
听到慕承诀的推测,裴衍顿时神情一凛,“若是如此,那岂不是抓不到这纳兰冀的罪证了吗?”
“我曾在鬼窟与这纳兰冀有过结交,此人行事乖张肆意,胆大妄为,当时他提醒过我,幻粉一事,莫要牵连。
当时,为了不惹他怀疑,我假意不过问此事,但如今看来,似乎这幻粉背后牵扯的很可能是一个大阴谋。”
慕承诀话音落下,只见裴衍若有所思,随即而出。
“这望月楼很有问题,还有那个顾不群,身为禹州知府,见到朱员外死了,竟像是见惯不怪一般,太过于镇定自若了。”
“不错,细细想之,从幻粉在都城之中出现,太子命我等追查,再到鬼窟,引出京都卫涉事其中。
如今又牵扯到禹州知府和大小官吏富户,看来要想查清楚,还是要从这纳兰冀入手,此人是关键。”
听到慕承诀的话,裴衍点点头,“不如我以裴家二少的身份与之结交,先探探他的底细?”
“可,不过此人行事无常,你要十分小心,切莫被他看出端倪来。”
“放心,对了,你先前吸食了那幻粉,是否发现了什么?”
听到裴衍此时提起,慕承诀面孔一冷,方才在幻粉的作用下,他竟是看见了楚婕怜,还差点将裴衍当成了她。
“而且你还拉着我不放,承诀,难不成,你被那幻粉影响,真看见了朱员外口中所说的仙子?”
裴衍见慕承诀不语,便更加纠缠不止,眼瞅着慕承诀的神情变换,不禁微微愕视。
“你该不会真的看见什么仙子了吧?这得有多好看的仙子,才能将你的三魂七魄给迷住了啊?”
“我只是浅浅的吸食了一口,便闭了气,之后,所见所闻,皆为幻象,不足为惧。”
“那你倒是说说看,你都看见了什么幻象?还是说只有你才能看见那幻象,旁人看不见?”
慕承诀越是这般遮掩,就越让他心里痒痒,他总觉着,这慕承诀看到的,与那朱员外看见的,并非同物。
见他如此刨根究底,慕承诀也失了耐性,冷冷瞥他一眼。
“若是不想被绞了舌头,此事莫要再提,你若无事,就去查查那望月楼的老板和顾知府,还有朱员外的尸体,也要查清楚,真正的死因。”
见慕承诀赶人了,裴衍只得作罢,从怀中掏出一粒丹药放在桌上。
“还好此番去望月楼,方太医给了我几颗六清玉露丸,你吸食了这幻粉,还是再服用一颗,以确保无恙。”
当裴衍离开之后,慕承诀望向桌上的丹药,脑海中却再一次浮上幻境之中,见到楚婕怜时那一幕,不禁暗暗思忖。
究其这朱员外的举动,钱和女子唯他心之所想,故而他如痴如狂。
而他,却只看见了楚婕怜,想到这里,他不禁微微握拳,感觉到身体里那股子压下去的燥意,又有卷土复来之势,连忙拿起桌上的丹药,含进口中,运息打坐起来。
……
定安府。
楚婕怜午歇醒来,闷出一身薄汗,走出屋子,便唤来崔婆婆。
“婆婆,帮我叫管家过来,有些花朝节的事情,我想要同他说说。”
“是,贵人,我这就去将管家叫来。”
崔婆婆离开之后,楚婕怜回到屋里,将上午拟好的花朝节细单给拿了出来。
虽然她从未单独操持过这么大的节宴,但有了上次中秋祭月礼一事,她这次做花朝节的细单,倒也顺畅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