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氏的话,让柳氏心跳突然快了几分,连忙开口。
“姐姐,如今难道你还没有看出来吗?这府里究竟是谁在当家,祭月礼之事,你拟好明细,为何张管家会反水?
而当时那娼妓又如何会瞒过所有人来到府中,趁着那么多人在的时候突然出现?
妹妹确实怨恨姐姐算计我娘家,但是我嫁进府中这么些年,有得罪过姐姐吗?
但自从这妾奴入府之后,姐姐细细想想,这段时日发生的事情,你就当明白我的意思了。”
当柳氏说完这些话,只见薛氏原本怒容满面的那张脸,慢慢沉了下去,片刻才冷起眸子望向她。
“你意思是,这一切都是那贱奴搞的鬼?”
“八九不离十,那细单是楚婕怜特意拿给我看的,当时我被禁足苑中,根本出不去,她特意前来,说第一次协理祭月礼,想让我帮帮她。
我想着先前她劝柔儿不要置气,安心待嫁,便没有多想,待我看完细单之后,发现那上面全是我娘家的铺子,故而一气之下,便中了算计。
之后祭月礼前,她突然和我说,二公子在外面养了个娼妓,我顿时大惊,让她不要乱说,她说是听二公子身边的人说的,不知真假,所以想要问问我。
我当时还让她千万不要听信别人的话,可没料到,那娼妓竟然会出现在苑中,并且被小公爷直接禀告了老爷。
还有那张管家,姐姐,他可是您的人,这么些年,帮你做了那么多的事情,若没有什么把柄被人攥住,是断然不敢背叛您的。
这桩桩件件,细品之下,你难道不觉着有几分奇怪吗?”
“你的意思是那妾奴和小公爷勾结,故意害我?”
“姐姐冰雪聪明,果然一点就透,妹妹今儿也把话说明了,我对姐姐并无谋害之心。
姐姐苑中的人被撤走,其实也是楚婕怜授意于我的,她说姐姐掌握中馈多年,苑中皆是亲信,在府里盘综复杂。
若我掌家之时,有一丁点疏漏,便会被你马上知道,故而她让我将姐姐苑中的人都发派出去,换上新的。
她还说姐姐定然会迁怒那些下人,到那个时候,就将所有人撤走,就算是闹到老爷那里,也是姐姐失德,与我没有任何关系。
如今想来,我们姐俩倒都被她算计了,她之所以闹出这些事情,就是因为她真正的目的,是想成为这府里的主子。
今日方太医进府问脉,那楚婕怜已经有了身孕,方才老爷还传她去了苑子,说生下孩子就抬她做夫人。
姐姐啊,妹妹今日才总算想明白这所有的事情,这女人才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
她让我们姐俩闹的水火不容,便无暇顾及其他,而她一面依托着小公爷,一面又在老爷面前卖乖,仗着她的肚子在府中无人敢惹。
等这孩子生下来,治好了老爷的病,只怕日后,这府中所有人都得看她的脸色行事了,唉,看到姐姐如今这般,我也未免有些唏嘘了。
二公子如今是入朝无望了,我家柔儿还好,能嫁给御史之子,以后便是当家主母,还能照应我一二。
可是姐姐就不同了,失了执掌中馈之势,二公子又不能入朝为官,以后姐姐和二公子,怕要日日看那楚婕怜的脸色了。”
“你给我住口!柳氏,别以为你说的这样好听,我就会相信你与此事毫无干系。
今日你前来,无非是看不惯那贱奴有了身孕,担心她日后夺了你的管家之权,想要前来挑唆于我,替你对付她。
呵呵,如今夺我管家之权的可是你,此仇一码归一码,就算那楚婕怜日后对付你,那也是你的报应,我倒是乐得看见这一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