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向阳一怔,没有吱声,似乎不明白吴一楠话里的意思。
看着孟向阳没有声响,许可福张嘴想说什么,被吴一楠的一个眼神止住了。
吴一楠端着茶杯喝茶,等着孟向阳的话。
顿了一会儿,孟向阳似乎醒悟过来,小心冀冀地问道:“吴书。记,我就是一个做生意的,我能帮你们什么?说句实话,只有我们求你们,那有你们求我们的!”
吴一楠又喝了一口茶,道:“孟老板的茶不错,我多喝几口!”
孟向阳不知吴一楠要表达什么意思,只好懵着说道:“知道吴书。记要来,就专门泡了上好的龙井……”
“你是知道我们的来意了?”吴一楠放下茶杯,抬眼看着孟向阳。
孟向阳又是一怔,道:“不……不是来例行视察的吗?”
“好了,孟老板,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吴一楠深深地吸了口气,道:“为什么要突然降低糖料蔗进厂价?是存心跟我们对着干?”
“没有,没有!”孟向阳赶紧摆手,道:“这只是我们生意上的策略,跟政府没有任何关系!”
“你跟我说说,你这生意是怎么个策略法?”吴一楠一字一顿地说道:“今年的甘蔗长势不好,亩产减产,蔗源大量减少,你以抬高进厂料蔗价格的方式,成功把其他蔗区的蔗源吸了过来,这么好的一个生意策略,孟老板怎么想放弃就放弃了呢?”
“呵呵,吴书。记,这会我总算听明白了!”孟向阳一副如梦初醒的样子,道:“吴书。记,您们是为了我降价进厂料蔗来的吧?我跟你们说吧,降低进厂料蔗价格我也是迫不得已,我是生意人,有钱谁不想赚?可这钱呢,赚也得有个底线,全县乡镇就我这家糖厂以高价收购糖料蔗,我都被其他糖厂的老板骂死了,这不,他们又联合起来找我,非要我把价格降下来不可!”
吴一楠转头问许可福,道:“古宁不是有两家糖厂是高价收购糖料蔗的吗?”
“另一家的收购价比他们的低,古宁糖厂的收购价最高。”许可福答道。
吴一楠点头,道:“孟老板,如果我们要求你不要降价,按原来的价格继续收购呢?”
孟向阳似乎有所准备,慢慢地摇了摇头,道:“吴书。记,公告已经发了出去,恐怕不可以!再说了,我已经答应了同行们,如果我又突然反悔,我在这个行业怎么混下去?”
吴一楠没有吱声,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
孟向阳眼睛盯盯地看着吴一楠,也不作声。
“孟老板,今天我跟吴书。记是专门为这个事而来,希望你撤回公告,按原来的价格收购!”许可福直接把话说白。
孟向阳一副为难的样子,沉默片刻,道:“吴书。记,许镇长,在下实在不好意思,让您们失望了!”
看着孟向阳很坚定的样子,吴一楠知道再跟他扯下去,自己和许可福一点面子都没有,便站了起来,道:“好吧,既然我们求孟老板没有效,就算了,祝你生意红红火火!”
孟向阳尴尬地笑了笑,道:“谢谢吴书。记,在下多有得罪,请多多包涵,除了这个,我孟向阳一定听书。记您们的!”
吴一楠不再说什么,挥了挥手,径直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