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那边。”赵正阳淡淡一句,耿梅差点跳起来,被安全带绑住只能惊讶地侧过半边身子,“什么?!”
“不在城里,乡下,离你家有个几十公里。”赵正阳不动声色地欣赏着耿梅快要掉下来的下巴,“不好吗?我这可是无污染排放的清洁工厂,未来前景可期,能解决当地一批就业。”
“呃……”耿梅抚住额头,真的转不过来了,“你……”这么大件事怎么能守口如瓶到她丝毫不知道?不,他有什么必要告诉她?耿梅不自觉地摇了摇头,分寸啊分寸,别把自己当根葱。她靠在椅背上,有气没力地说,“有钱人。”在小老百姓买套小公寓思前想后的时候,某某一出手两百亩地,绝对地主老财的作风。
“你家那开发得也差不多了,剩下的都是零星地块,我来来回回跑了几十次,总算才定了现在这块。”
耿梅无力地摆手,“等我醒醒神再说。等等,”她按住眼,“这事什么时候启动的?”快告诉她不是最近,否则她真的以为他爱上自己了。
赵正阳颇为好笑地看着她,这段时间的辛苦算完全被弥补了,“一年多,差不多在买厂的同时就启动了。”何止跑过一个地方,这年头要找个综合素质好的地方投资也不是容易事。
还好……耿梅刚觉得清醒一点,赵正阳下一句话又让她简直“受宠若惊”,“当时差不多快绝望了,有地的地方投资环境不好,好的地方早被人占了,直到有天突然想到你,就决定去你的家乡看看,没想到还成了。”
这算什么事,本地的人出来,外面的人进去。咦,以后是不是见面的机会不多了?耿梅声若游丝,“我会怀念你的。”
“你不回去报效家乡?”赵正阳扫她一眼,“连我都去了,你不回去?”
才不,耿梅只想离家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
赵正阳没有继续追问。直到吃饭时耿梅仍处在震惊中,他曲起食指在她额头上轻轻凿了下,没好气地说,“傻瓜,有钱有想法,自然能执行,我又没老到可以退休。”
当然没。耿梅吃了两口饭,但想想,差距也太大,不是一亩三分地的事。一天一个雷,自己快要被轰成灰了。她停下筷子看向赵正阳,剪得有点短的发,并没有三头六臂,实在不知道穷出身的他怎么能做到的。
“运气好,傻大胆,”赵正阳想到什么,撇了撇嘴,“还有为人吝啬、苛刻。你看李嘉诚到哪都拎着个矿泉水瓶,龚如心给员工发月饼是一人18只。”
耿梅呛着了,这算不算报复她从前对他的评价。
下午回到办公室,耿梅才想起他们聊了那么多,却忘了说昨晚的事。但过了恰好的时机,现在是说那个的时候吗?她看了看草稿箱中的短信,最终还是删除了,算了,下次有机会再说,也许他不过一时冲动说着玩的,要是她过于当真,在他看来也是笑话。而且赵正阳已经出门去办土地协议,他说十天里都没有空。虽然他也说有要紧的事只管打电话,但这也……不算要紧的事吧?
耿梅光知道赵正阳随身只带了这边财务上的计经理,那边他已经招了两个员工,租了间房做临时小办公室。然后他也没忘记利用她,时不时发回一些文件让她核算跟复核,计经理这个胆小的家伙动不动催促她快点再快点,否则“赵总会生气”。
天!她又没拿他的薪水,免费的是最好的,凭什么催进度。
如果是赵正阳自己来催,耿梅肯定,她一定跟他在电话里闹翻。但他就是不出手,老是派出可怜兮兮的计经理,让她无从发火。计经理也不过一个打工的,她该对背后主使者发威,只是阴险的“主使者”似乎累了,白天会议桌上动脑动嘴,晚上酒桌边忙。偶尔几次他自己打的电话,嗓子沉得像被砂磨过,说的也都是关心她和她家人的话,让她怎么好意思算账。
不过,怎么胡悦没去呢?她不是赵正阳的得力助手吗?
耿梅旁敲侧击向计经理打听过,“可怜虫”又开始装死,“我不知道,老板让我来我就来了。要不你问问他,我不敢。”
好吧,不管专业熟不熟,头脑灵不灵,至少他的嘴很紧。
出乎耿梅意料的,她想到胡悦,胡悦就找上门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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