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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连忙哑声否认:“绝非如此!”
泱泱却瞥开了视线,柔软的嗓音控诉不减。
“若不是如此,你又为何不理我,还待我如此冷淡?”
陆君则的喉结上下动了动,难得无措。
半晌,他才沉声开口:“嫂嫂,君则只是觉得自己太过无用,没能保护好你。”
他终是将自己的满心挫败全然袒露在了她的面前。
泱泱心中微动,这才再度看向他。
两人对视了几许之后,泱泱才收回目光,低敛下眉睫,轻声呢喃:“后日便是殿试,我又何尝不愧疚自己让你分了心呢。”
“不会。”
陆君则否认得极快。
泱泱眼睫轻颤了颤,又忽而想到了什么似的,原本有些苍白的脸庞再度微微泛出红晕。
“那位程公子……他都同你说了些什么?”
没想到女子这时还会提起程绥之,陆君则指尖轻蜷,心头蓦地涌出几分酸窒之感。
但哪怕他已经彻底意识到自己确实动了不该有的心思,且根本无法回头,也知晓此时绝不是将这心思表露出来的最好时机。
思及此,他低敛下看似仍旧温和清隽的眉眼,恰到好处地遮住了眸底的异样。
“只是说到了今晚之事的前因后果,并无其它。”
泱泱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陆君则注视着她微粉嵌红的侧脸片刻,才再次低声问:“除了清竹楼中的柳娴之外,嫂嫂可还注意到什么别的线索,亦或是人?”
清竹楼在京城的名声不小,他近段时日接触的又正是那些所谓的官宦权贵,自然也曾有所耳闻。
也正因此,他并不认为柳娴手底下的人会无缘无故从大街上将人掳走,这当中只可能是有什么隐情。
泱泱并不意外陆君则能察觉出这其中的异常,也并不打算隐瞒。
她抿了抿唇,才有些犹疑地启唇:“我昏迷之后不久,便在一间女子卧房中醒了过来,后来我才知晓那女子名唤慕嫣儿。
之后又恰好就听到她在门外同那将我掳走的男子说话,还提起了两个人。”
“谁?”
陆君则追问。
“如若没听错的话,应当是荣国侯府的穆世子。还有……万宁侯府的姜世子。”
话音落下之时,床榻旁的烛灯仿佛倏地暗淡了下来,她的嗓音也不知不觉又带上几分令人揪心的轻颤。
而之后发生的一切,泱泱也都逐一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