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国的八万块大荧幕,一大半都在播放《泰坦尼克》,各位院线老板都指着这部电影年终再冲一波业绩。
随着片尾曲“myheartwillgoon”悠悠响起,所有观众的眼睛红红的,等着片尾曲结束。
一方面是这歌确实好听,另一方面则是期待着能有个彩蛋。
整个人都被刀傻了,大家就指着彩蛋能发口糖了。
结果发刀的时候一点都不含糊,发个糖抠抠搜搜的,彩蛋倒是没有,只有《六人-泰坦尼克号上的华人幸存者》的预告片。
屏幕上先是一张黑白的历史照片,然后镜头切到华夏社科院的一位研究员,也是整部电影的历史顾问之一:“泰坦尼克号的最大魅力在于,你可以用30秒讲完整个事件,但是如果把目光放在每个人身上,这些故事可以一直讲下去。”
时飞鸿也谈起了整部电影的创作初衷:“在林夏那次晴空颠簸之后,我们就一直想拍一部灾难片。当我们的目光投向人类历史上最着名的海难时,意外地发现在泰坦尼克号上竟然有华夏人!”
“翻阅资料之后,我们发现,这艘船上的大部分人都有详细的记载,比如二等舱一个普普通通的女服务生。”
时飞鸿停顿了一下继续说:
“她18岁嫁给了一个40多岁的船长,跟着他到亚洲,一年后丈夫病逝,她独自带着女儿回家,父亲帮她找到了第一份,也是最后一份工作——在泰坦尼克号上做服务生。”
“就连这样的一个小角色,都有完整的生平。但奇怪的是,这八个华夏人,却被所有人刻意遗忘了。”
一位翻着书籍的年轻女性学者讲道:“因为汉语的特殊性,根据那些字母和拼音,我们很难找到对应的字,每个音都对应了几十个重名的人。尤其是这些人后来为了谋生多次改名,像浮萍一样,在几个大洲之间飘来飘去,很难追踪。”
最后出现的是林夏:“我们想把这些华人劳工、厨师、矿工还原成一张张真实的脸。”
“上船的有八个人,最后六人获救,这么高的生还比例很快引起了一系列质疑和猜测。他们是偷渡者吗?有没有抢占救生艇?有没有扮成女人?有没有从一开始就躲在救生艇的座位下?哪怕是被枪指着也不愿意下船?”
一系列关于泰坦尼克号上华工的报道闪过:
“我们得到了答案,这是被掩盖了一个世纪之久的谎言。”
“他们并不懂那时的华夏人吃过什么样的苦,有怎样的坚韧,就连泰坦尼克号的沉没都算不上他们人生中的最大磨难。”
电影里露丝获救的剪辑画面播出,旁边是一张方荣山的照片:“方荣山,他用‘山姆·方朗’这个名字登上了泰坦尼克号,落水之后找到了一片门板残骸。作为最后一个获救的人,也是露丝逃生的灵感来源,就连他的儿子也不清楚这段惊心动魄的往事。”
预告的最末,出现了几个字。
——《六人-泰坦尼克号上的华人幸存者》
还沉浸在刚刚爱情故事的观众,看到这段预告后陷入了沉思。
他们一开始是有些奇怪的,为什么林夏和时飞鸿会对这样一个西方的历史事件感兴趣,又为什么加入了华人主角?
原本以为是牵强附会,给林夏强行加戏,但他们没想到,这背后是一部充满血泪的历史。
他们是船上最微不足道的注脚,却是那个种族主义大背景下海外华人劳工群体的缩影。
面对时代的不公、命运的倾轧,他们毫无还击之力,只能不停地漂泊着……
这部纪录片是在视频网站上和《泰坦尼克》同步上线的,也在央台的纪录频道播出,作为严肃向的纪录片,关注的人不多,但哪怕只有一个人看到,她们觉得都是有意义的。
……
第一批人走出电影院的时候,已经是午夜,仍然有很多年轻人准备进场看《泰坦尼克》。
即使是跨年夜,这个午夜场也有点过分火热了,放在平时,这个场次都是安排边角料电影,或者专门收割粉丝用的。
陈星辞在散场的时候,听到其他人在议论纷纷,《泰坦尼克》显然给了他们很好的谈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