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杂念,明珠道:“将所有人手派去搜查千凝下落。”
“是。”
……
丹炉熊熊燃烧着。
秦苏站在药炉前,瞳眸倒映着赤色的火苗,他背手而立,忧心忡忡模样。
“今日之血,已经送来。”
不等下属禀告完,红缨已经走了过来,将药瓶子放到专门的血槽里,这个血槽温度极高,用来将血化成气体,再融入丹药之中。
“府尹大人如此在意,不知是担心陛下,还是担心牢里那位呢?”
红缨做完,阴阳怪气地说。
秦苏淡淡瞥了她一眼,“你们出越人的炼药之法,多是蛊虫为引,可从没有真金火炼之说。”
红缨笑了,“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出越出身,还不能为陛下炼制丹药?如此古法,非我独创,古籍怎么说,我便怎么做就是了,府尹大人是怕我夺了你天师的地位,怕了?”
秦苏冷冷勾唇,眼底尽是阴寒。
浅色的瞳眸,如琉璃般冰冷。
“古籍之法,不假,不过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秦苏道:“五皇子身上那蛊虫有多厉害,你是出越药师,不会不清楚,此刻不提,不知是无意疏忽,还是有意隐瞒?”
红缨神情严肃起来。
秦苏继续道:“如果陛下知道这件事,你觉得,你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呵,你以为陛下是那种蠢笨之人?你想到的,他自然也能想得到,九阴蛊只能从母胎上寄养,并不会传给他人。”
“可若是服了他的血呢?”
秦苏缓缓朝她走来,抽出血槽,金色血槽中,血迹还未干涸,仔细看,底部有小砂砾般的颗粒。
“这可不是丹炉里带的吧?”
红缨沉默半晌,仰头朝他看去,“府尹大人,是打算找陛下好好说说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是你别忘了,五皇子之所以还能活着,便是因为这长生丸,若你让陛下不敢再试,那他存在的意义也就消失了。府尹大人是聪明人,知道如何权衡,应该不会为了除掉我,而损失五殿下的性命吧?”
“多虑了,我只是善意的提醒一下。”
秦苏不慌不忙,淡然平和,好似方才的对话都在他预料之中。
红缨才发现,自己是被秦苏乍了。
他在试探,她究竟对古籍了解多少。
以前从未注意到他,只知李鹤能得势,少不了天师府的帮助。
如今看来,也是个深不可测的人物。
当年浮若大师领着一个孩子孤身闯入皇城,与李永业会见,他与李永业到底说了什么,不得而知,只知道,从那之后没多久,天师府便建立了。
浮若大师一跃成为国师,几年后圆寂,而那孩子,也就是秦苏,继承了他天师府府尹的位置。
红缨鼻息哼了声,“五殿下快不行了,好言相劝,你们还是尽快做打算吧,你们中原不是有句话?树倒猢狲散,他死了,你们的结局又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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