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英想了想,“他还说……别人都不可以相信,他也是。”
“那要相信谁。”
“只有娘亲,是世上待我最好的人。”
他复述李鹤的话,明珠愣住,她怔怔地望着陆云英的小脸,好似一个幼年的李鹤在与她对话,良久,她缓缓回神,喃喃低语,“既遵守诺言,何不做个好父亲,偏要剑走偏锋……”
这人,真是别扭的很。
李鹤曾答应她不伤害云英,长久以来,他真的没有做过任何过分的事。
若他能像对待余袅袅那般温柔的对云英,真不敢想象,带走云英还是不是像现在这般容易。
别说云英,他那样的人,真的温柔起来,就是明珠也容易再陷进去。
明珠带着云英往江南的方向去,没多久,便回到熟悉的水乡。
这里还是老样子。
离开半载,不知二丫和陆行过的如何了。
她给云英拢了拢小狐裘,他本就是明珠和李鹤的结合,身上有王室血脉,打扮一番,自带贵族气质,这一点,倒和李鹤完全一致。
矅国那几个皇子里面,只有李鹤端起来的时候最像那么回事。
加之明珠样貌超凡,二人站在一起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渡口处的卖茶人经年累月招呼行人,认出她,惊讶又替她喜悦,“小公子竟这般大了,您却是一点也没变,不知您的夫君怎么没跟着一块来?”
云英不知她与李鹤的故事,好奇地望着,明珠微微一笑,“劳你还记得,他在家忙着,没法过来。”
“夫人很喜欢江南啊,咱们江南人却很想去矅京见见世面呢。”
卖茶人给她倒茶,明珠拉着云英坐下,“没什么好看的,到处都是人,不如江南风景盛美,水光怡情,人也善良。”
“怪不得夫人让公子那般着迷,我算是懂了!”
等他走了,陆云英好奇,“他说的是少时哥哥吗。”
怕在外面云英提起李鹤的名字,明珠思来想去不知他该叫李鹤说什么,就把他的表字给了他,以后都这么叫。
明珠点点头,“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娘,我是你生的吗。”
“当然了,怎么会这样问?”
“那你和少时哥哥,以前是不是像阿娘和爹爹一样好啊?”
明珠顿了顿,曾经陆行和朱二丫的生活是她最羡慕的,她也努力的去扮演过,不过……都是一场空罢了。
“镜花水月,都是假的。”
“那个叔叔看起来很羡慕的样子。”
“要骗过自己,才能骗了别人。他与我那时,便是如此。”
“为什么要骗人?”
云英的问题,牵扯太多,明珠不知如何回答,只能说:“等你以后长大就懂了,不过,我还是希望你一辈子都不要知道才好。”
离开李鹤以后,陆云英对她和李鹤的故事产生浓烈的好奇,他隐隐感觉到,李鹤很喜欢娘,而娘,也没有那么讨厌李鹤。
每次他提起李鹤的时候,娘总会出神,嘴上说着开心,却一点也不开心。
他扯扯明珠的衣袖,“娘,那你们生我,也是为了骗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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