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身板瘦弱的学子举起手来,嬉笑着辩解道,“我就是不小心喝多了才胡言乱语,都是醉酒后的无心之言,还望小侯爷见谅。”
宋予白挑眉看他,“你认得我?”
学子道:“家父是上骑都尉,曾有幸受邀去侯府参加过宴会。我跟在父亲身后见过小侯爷一面。”
这就是想用父亲的官职攀关系了。
不过是一个正五品的都尉,都没在父亲面前挂名的人物,宋予白还真看不上这点攀附。
“原来是旧交。念在往日的情分上,我怎么也得全你一个心愿。”
眼见学子没明白过来,还朝其他人露出得意之态。
宋予白嘴角勾笑,缓缓说完后面的话:“来人,送他去敲登闻鼓。”
“小侯爷,你……”
“你不是想敲登闻鼓吗?今儿我就成全你。”
俩侍卫走出来,压着挣扎的学子离开。
登闻鼓哪里是那么好敲的,希望这人身上的皮也有他的脸皮厚。
眼见他们中最有权有势的都被抓走了,剩下的学子们更是如同惊弓之鸟,不用姜月窈问,七嘴八舌地就把事情给交待了。
一切事情果然是申元明挑起来的。
申元明平时为人不错,有人问他学业上的问题也会耐心指点一二,一来二去的,与许多学子都相熟起来。
不过,他相熟的子弟大部分都是父亲官位排在末流,家中费了老鼻子劲儿才送进书院的。
这些人心中对京中高官子弟本就存了偏见,认定他们只有家世能看,才学都是被人捧出来的,根本就没有真才实学。
刘博涛和姜渝君都是一心读书之人,不喜拉党结派,有三五至交好友足以。
这些人攀附不上刘博涛和姜渝瑾,对他们的看法变得越发偏激。
申元明看出这一点,暗里那么一挑拨,令他们心中越发激愤。
他们见申元明是拿着推荐信进来,家中并无特别关系,说起话来就有些不顾忌。
申元明也乐得见他们如此,时不时将这些人聚在一起,借着醉酒传些是是而非的话出去。
一开始,这些人还存着警惕之心,每当酒醒之后,都对酒后失言有些后悔。
但在申元明的安慰之下,他们见没闹出什么大事,慢慢地就没那么多顾忌,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着说着慢慢明白过来,他们似乎被申元明当枪使了。
“申兄,我真心拿你当兄弟,你竟如此暗害于我?”
“对啊,申元明,你也太不厚道了吧?不是你挑拨,钱兄他们能说出那样大逆不道的话吗?”
“申元明,你如此居心不良,合该考不上状元。”
“就是,这榜眼还是人姜翰林让给你的呢,你也好意思当?”
“要是我啊,早就羞得辞官回家了。”
“陛下英明神武,早看出你品行不端,这才久久不授你官位。”
“小王爷不愧是咱们青龙国的福星,将你这国家蛀虫揪了出来。”
后面这两句话明显有故意拍马屁的嫌疑。
陆临川轻笑一声,这些学子倒也没有蠢到家,还知道讨小王爷开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