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言在知州府做事的亲戚,我已经让人查过,知州府中并没有这个人,倒是有两个小厮曾经受过你的恩惠。当年你能和袁睿才男扮女装混进知州府后院,应该也少不了那两个小厮的助力吧。”
男扮女装这个词一出,公冶孝的瞳孔顿时一缩,“不可能,柳大人已经勒令封口,你们怎么可能知道此事?”
李昊揉揉鼻子不屑道:“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银子足够,大把的人涌上来告诉你这些往事。”
当时这事儿闹得挺大,泉阳县知道的人也不少,只是知州下了令,百姓们也不敢拿到明面上来说。
李昊带着包银子去了几处热闹的茶坊酒肆。银子使出去不到一个时辰,他就将四人之间的纠葛了解得清清楚楚,甚至还得了两本以四人为故事原型改编的说书本子。那情节那发展,比他告诉宋予白的还要跌宕曲折,内容着实有些夸张。
李昊对着公冶孝循循善诱:“柳若妍的真正死因是中毒,就算你在死后刺了她一刀也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最多挨上四十大板,再坐两个月牢,忍一忍就过去了,何必这样藏着掖着呢?”
“我没有,不是我。”公冶孝负隅顽抗,以为宋予白是看到血字怀疑他,“就算柳小姐脸上有袁睿才的血字又如何?我以前确实与袁睿才交好,但这并不能证明我就是那个凶手。”
“唉,你露馅儿了。”姜月窈朝着公冶孝摇摇头,“我们都没说血字和袁睿才的事情,你怎么自己招出来了?”
这个公冶孝似乎不太聪明的样子,怎么说着说着就不打自招了。
公冶孝:……
糟糕,他们不是因为血字怀疑他?
“是、是官府张贴的告示上写的。”
宋予白冷眼盯着他:“柳知州爱护亲女,并未写明详细情形。当日在公堂之上,柳若妍面上的血字也已被擦洗干净,你究竟从何处得知此事?”
公冶孝急道:“是那两个小厮告诉我的。”
“哦,原来你真的跟那两个小厮有关系。”正气环抱两条胳膊,“我们只是怀疑,他们却怎么都不肯承认,没想到你供出他们倒是爽快。”
公冶孝的表情顿时一僵,他们竟然没供出他来?
宋予白敲了敲桌面:“事已至此,你还如何狡辩?”【1】【6】【6】【小】【说】
“我…我…”公冶孝颓丧地垂下头,表情逐渐阴沉:“好,我承认,确实是我往柳若妍胸口刺了一刀。谁让她水性杨花对不起睿才?还抛绣球招亲,呵,当天要是我抢到了绣球,绝对不会让她死得这么痛快。”
“当初要不是她告密,睿才怎么会在残了一只眼睛的情况下被逼着背井离乡?分明睿才才是最无辜的那个,凭什么要他承担所有后果?都是柳若妍害的。睿才若不是倾慕她,就不会混进知州府撞见柳文暄,之后的事情就都不会发生。”
“柳若妍就是个红颜祸水,我杀她是为民除害,我没错!”
公冶孝委坐在地上,神经质地重复着“我没错”三个字,说着说着就低声笑了起来,“哈哈哈,她死了,她终于死了!睿才,你看到了吗?我给你报仇了,我送她下去陪你了,你开心吗?”
现在的情况已经没必要再问下去了,宋予白召来侍卫将公冶孝送去柳知州那。
经公冶孝这么一搅,一行人都没有了闲谈的兴致,各自回去院中休息。
宋予白叫住了李昊去书房谈话。
姜月窈想跟过去来着,才迈着腿儿跑了两步,春兰半路拦截把人抱起来,“小王爷,夜色已深,该休息了。”
“兰兰,我不困。”
“公子吩咐了,昨夜小王爷没休息好,今晚要早些上床休息。”
就耽搁了这么一会儿,宋予白和李昊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口。姜月窈鼓起小脸,环住春兰的脖子,乖乖去洗澡睡觉。
“兰兰,今天要往水里加香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