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子也在看着她,语气寡淡地道:“你昏迷了七天的时间,身上的伤已经无大碍,不过手臂上的烧伤可能会留下疤痕。”
她闻言,唇线紧抿,但眼睛却仍然在看着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她的心不由地一紧,咬了咬唇,回道:“我没有名字。”
原本她是有姓名的,但是现在,那个姓名已经不属于她的了。
白衣男子蹙起秀眉,忽然朝窗口走去,望着天边的白云,视线又扫向了不远处的一条小溪。
片刻后,他冷淡地道:“你以后的名字就叫做云溪,白云的云,溪水的溪。”
云溪便是她以后的名字了。
这是师父给她取的名字。
除了师父之外,谁也不能再剥夺她的名字。
云溪的脸色十分苍白,但她看着白衣男子的目光,却是异常的明亮,问道:“师父……叫什么名字?”
白衣男子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漫不经心地道:“容澜。”
云溪坐起来,又下了床,然后跪在容澜的面前,接着便开始磕头:“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容澜静静地看着她。
“师父,我已对你行了拜师之礼,从今往后,你便是我的师父了。”云溪抬头看着容澜,只觉得眼前的人美丽如画,绝世出尘,纯洁得像是雪巅之上的圣莲。
他一定是个好人。
容澜似是愣了一下,随后平淡无波地道:“三天后,我会亲自教你武功。”
说完之后,他便翩然离去。
三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云溪也知道了不少事,他们居住的地方叫做闲云庄,这里除了师父之外,还有一对夫妻,分别叫做叶茂和珍娘,平日负责照顾师父的起居饮食,不过现在却多了一个她。
经过她的观察,叶茂和珍娘似乎都会武功。
闲云庄处于一个与世隔绝的位置,四周围都是紫竹林,而容澜每天所做之事,不是坐在水榭之中看书,便是练字和绘画,又或者是弹琴,有时候也会与叶茂一起下棋。
云溪很喜欢看着师父,但师父却不爱笑,师父的神情永远都是淡漠的,眼里也很少浮现出情绪,气质出尘绝俗,又冷如冰雪寒霜。
然而在她的心里,师父却已经成了她唯一想要追逐的光。
秋风萧瑟。
容澜神情淡漠,身穿月牙白的绸缎素云锦衣,青丝如墨,他走在前面,步履轻盈,清雅又飘逸。
而云溪则跟在他的身后走。
他们来到了紫竹林之中。
她抬头望着站在自已面前的白衣身影,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师父,你为何会收我为徒?”
一阵清凉的微风吹过,随风摇曳的竹叶发出簌簌的声响。
容澜转过身,双眼凝视着她,语气平淡地道:“想收徒便收徒,何须理由?”
他做事向来随心所欲,当时之所以会救云溪,也只不过是刚好起了收徒的心思。
而他又恰好碰见了云溪。
如果他当时遇见的是另一个人,又刚好看得顺眼,他或许也会收对方为徒。
云溪想了想,还是没忍住问道:“那师父以后还会有其他的徒弟吗?”
“不会。”容澜看着她,风轻云淡地道:“徒弟有一个便足够了。”
云溪闻言,心中莫名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但如果你背叛了为师,哪怕你逃到天涯海角,为师也会杀了你。”容澜负手而立,轻描淡写地道:“为师喜欢听话的徒弟。”
云溪神色坚定,同时竖起三根手指,发誓道:“徒儿对天发誓,若是徒儿背叛了师父,那就让徒儿死无葬身之地,永世不得超生。”
容澜道:“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云溪道:“今日之誓,徒儿定然此生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