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卢曼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本来有人建议把卢曼提交给检察机关进行公诉,因为她已经交代了绑架赵青梅是她所为,但司马南不同意,他说还有许多悬而未决的秘密没解开,而且赵青梅枪击案和陈鹏飞奔驰爆炸案没破,还不能把卢曼交给检察机关。
这天,刑警队长司马南又一次提审了卢曼。
这回,司马南展开的手掌心里不是一枚卢曼用过的手机卡,而是用纸包着的一枚鞭炮“二踢脚”残渣,也就是爆炸了的鞭炮残余部分。
司马南打开纸片,“二踢脚”的残渣就露了出来。他问:“卢曼,你认识这是什么吗?”
卢曼摇摇头,不语。
司马南也不绕弯子,直说:“你肯定认识,因为这枚鞭炮的残渣上面有一个变形的指纹,跟你的指纹有一定程度吻合。”
卢曼硬抗,说:“我不知道你要表达什么意思。”
司马南说:“你就别再装了,你说,陈鹏飞奔驰爆炸案是不是你干的?或者你指使人干的?”
卢曼心里暗暗吃惊,这个司马南还真是厉害,他竟然能找到“二踢脚”的残渣,还从上面辨认出了变了形的指纹。她以为鞭炮一响,随着火药的爆炸,什么都灰飞烟灭了,即使留下残渣也是在小区的绿化带里,不会有人怀疑什么,哪知道司马南还能从一枚鞭炮残渣入手。
不过,卢曼也不怕,只要邱子红不暴露,他们就抓不到实据,顶多就是猜测而已。
卢曼来了脾气,就把手铐摔得啪啪响,质问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就凭一个鞭炮上的变形指纹跟我相似,就说明奔驰爆炸案是我做的?”
她的目的是把司马南的气势压下去。
司马南却不吃这一套,他继续问:“在陈鹏飞奔驰爆炸案的前两天深夜,你到他居住的幸福园小区五号院干什么?”
卢曼却不认账,她说:“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进过幸福园小区?”
她想,她经过了精心装扮,不可能有人认出她的。
司马南说:“我的眼睛没看到你进幸福园小区,是小区里的监控看到的。赵青梅辨认过,你把自己的面貌进行了遮挡,但身影就是你,你的身影变不了。”
一提赵青梅,卢曼就更加狂躁,她说:“赵青梅跟我是情敌、商敌,她是想陷害我。你们为啥不找别人辨认,偏偏找她?再说了,就是身影像我,那人真就是我吗?”
司马南说:“那人还真就是你。在你去幸福园小区那个方向的所有十字路口,我们都进行了监控视频倒查,你在那个时间段往幸福园小区方向走,鞭炮炸响以后不久,你又从小区的方向出来了,整个面部都没有遮挡,非常清楚。”
说着,司马南就把几张照片推到卢曼的面前:这就是从监控里面复制出来的,你看是你吗?
好厉害的人!卢曼不吱声了。还让她说什么呢?
接着,司马南又给她看了一张照片,这张照片是卢曼正在一家小百货店里购买鞭炮。
司马南说:“卢曼,不要以为你做的事就没人知道,麻雀飞过还有个影呢!西京市虽然已禁止放鞭,但一些郊区、郊县还有一些胆大的商贩在售卖鞭炮。我们不辞辛劳,跑遍了郊县的所有小卖部小商店,凡是售卖过鞭炮的店,我们一家都没放过。功夫不负有心人,刚好有一家小百货店说有一个打扮时尚不像本地人的女子来购买过鞭炮,而这家小百货店为防小偷,还在隐蔽部位安装了民用监控,你这张购买鞭炮的照片就是那个监控拍下来的。”
卢曼想,碰到真正的对手了。
真是百密一疏啊,她当时怎么就没发现那个小百货店里有监控呢?要是发现了,她就换一家没有监控的店铺啊,别的店也有售卖鞭炮“二踢脚”的。
可是,她还是不愿承认事情是她干的。因为,邱子红在逃,他们没抓住,具体的实施者没落网,他们就不会把她怎么样。
卢曼还想蒙混过关,就说:“警察同志,你们搞明白,爆炸的是陈鹏飞的奔驰,而不是鞭炮——奔驰爆炸与鞭炮炸响有什么关系呢?”
这是明目张胆的跟司马南较量,拒不认账啊!
司马南也是第一次遇到这么难对付的犯罪嫌疑人。以前破案,只要司马南拿出相关证据,对方就吓得尿裤子了,没想到卢曼一个女孩子竟能毫无惧色的顽抗到底。
司马南没发火,也没对她动用别的手段,只是见招拆招,针对她的问题一一戳破:“卢曼,你还在那装迷糊,那我就明确告诉你,奔驰爆炸不是你直接作的案,是你的同伙。你为了引开小区保安的视线,就去小区后面放鞭炮,给你的同伙创造作案时间,对吗?就在你鞭炮炸响以后几分钟之内,你的同伙钻到了奔驰底下。”
司马南继续说:“卢曼,你曾经是陈鹏飞的秘书,你熟悉他居住的这个小区,你就具备了作案条件。你的同伙是个男子,还长着小胡子,我分析,这人也是进行了装扮的,他不一定是个男子,说不定是个女孩子呢!”
卢曼不得不佩服司马南的判断,真准。但还没到最后时刻,她不会承认的,一旦承认,就会罪加一等。
卢曼知道,鞭炮炸响以后,虽然把小区保安引开了,但时间非常短暂,邱子红并未动手,是她给保安室施放了“催眠雾”以后,邱子红才成功钻到奔驰车底下安装了定时炸弹的……
这有个时间差,这是一个可以辩解的“漏洞”。
卢曼就说:“警察同志,如果是我同伙作案,为什么不在鞭炮炸响之时,趁保安离开就钻到奔驰底下,而是过了几分钟才作的案?这有时间差,我不服,你们想栽赃我……”
司马南冷笑了一下,说:“你太顽固了,卢曼。好,既然你拒不交代,我们就只有全力去抓捕你的同伙了。抓住了你的同伙,到时候看你还怎么狡辩。”
卢曼心里默默祈祷,上帝呀,你可帮帮我,千万不要让司马南抓住邱子红啊!邱子红,你在哪里,还不赶紧躲起来,警察马上就要来抓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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