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救室内忙碌一片,正在上演“生死大营救”。也就是说,大夫与死神正在进行殊死争夺,他们争夺的都是同一条生命——“玫瑰小姐”赵青梅。死神要将青梅带走,带去交给阎王,大夫要将青梅留住,留在人间继续活下去。
什么都来不及,来不及化验青梅的血型,来不及从血库调剂血浆,因为青梅的血不停的在往外淌,而且速度很快……青梅的气息已经很微弱了,几乎微弱到无。
这时呼吸机还没安装到位,旧的氧气瓶已经无氧,新的氧气瓶正在来的路上——
怎么办?危急时刻,大夫急中生智,就拿来输血管,接通出血点,将青梅咕咕流出的血再咕咕输回她的体内……
青梅脸上的颜色在慢慢改变,那惨白里也慢慢有了一丁点儿红色。这时一个好兆头!
直到这时,抢救室的专家和大夫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他们知道,他们抢救的不是一般人,是西京市的市花“玫瑰小姐”,他们肩头的责任有多大,如果抢救不过来,那他们将面临着什么?是市民的失望还是公安的指责?抑或是院长的责骂和训斥?不敢想啊!
一位副院长也同时是专家说:“同仁们,接下来我们就是要迅速找到子弹头,把它取出来,然后把血止住,把伤口缝上,不然,市花将性命难保……”
大家异口同声地说:“好的!”
抢救室的门外面,陈鹏飞跪在地上,双手合十放在鼻尖,闭着眼睛,一边流泪一边祈祷,祈祷神灵保佑青梅,祈求大夫将青梅从死神的手中把她拽回来。
陈鹏飞的后面站了一排排亲朋好友,陈鹏飞的母亲郝凤琴、张小萍、李娇、刘红、上官云、钱九宏、孙志勇,就连青梅的店员黄静、病中的女秘书王小妮也闻风赶来了——当然,这些都是知道名字的,还有许许多多不知道名字的人,他们也站在陈鹏飞的后面,形成了一个庞大的群体——他们都在焦急的等待青梅转危为安的消息。
可是,大夫传到室外的消息是,子弹头尚未找到,青梅仍在深度昏迷之中。
其实,在抢救室外的人群里,还有便衣警察的身影,他们也在焦急的等待,但他们等待的不仅是青梅的苏醒,还有青梅胸膛里的子弹头。子弹头有大有小,有轻有重,可以看出型号,可以判断是什么枪射出的子弹,它能提供破案线索,或许通过它就能抓到凶手,它就是枪杀案铁的证据。
这时有一名便衣警察悄悄将伴娘张小萍叫走了,叫进了局子里。
准确的说,张小萍被叫到了枪杀案的专案组。
民警要向张小萍了解当时的情况。
民警问张小萍:“张小萍,你当时看见了什么?看见有人开抢了吗?”
张小萍摇摇头说:“民警同志,我什么也没看见,只听见了枪响。当时我还以为是鞭炮响呢,结婚嘛,放鞭炮是正常的,但很快我看见青梅姐倒在了地上,才知道出事了。”
民警问:“开枪的人可能在隐蔽处,看不到人,影子应该看到吧?”
张小萍说:“没有,影子都没看到。真的,我都不知道子弹是从哪里射进来的。”
民警问:“那你究竟看见了什么?你把当时的情况说说。”
张小萍说:“当时新娘青梅姐进换衣间换衣服,新娘在前面走,我在后面跟着。刚刚走进换衣间的门,我听见换衣间的窗口似乎是鞭炮响了一声,接着就看见新娘身子摇晃起来,我就赶紧往上冲,想扶住新娘,但我还是晚了一步,等我冲到跟前,新娘已经倒在了地上。那一瞬间,我知道新娘出事了,我就没有去扶新娘,而是转身跑出了换衣间,告诉新郎陈鹏飞,新娘出事了。新郎随即跑进来,抱上新娘就往外冲,我随后就拨打了110报警……情况就是这样,真的,自始至终我都没看见凶手的样子,但我第一感觉是子弹从窗口射进来,好像射进了新娘的胸膛。”
民警没有再问什么。
张小萍心想,这会不会又是一桩难破的无头案呢?青梅真是命运多舛啊,上回遭绑架,这回又遭枪击,有谁那么心黑,就不肯放过她呢?
张小萍离开公安局回到医院,发现那群人都已全部跪在了地上,而且个个泪流满面。张小萍问李娇怎么回事,李娇抽泣着说,子弹还没找出来,青梅快不行了,马上要断气了,这些人是在央求大夫采取措施不惜一切代价救下“玫瑰小姐”一条命……
民警又把陈鹏飞叫进局子里。
民警问:“你叫什么名字?”
陈鹏飞压住泪水说:“我叫陈鹏飞。”
民警说:“你就是市花‘玫瑰小姐’赵青梅的丈夫?”
陈鹏飞说:“是的。”
民警说:“你当时在现场,看见凶手了吗?”
陈鹏飞说:“没看见。当时伴娘张小萍陪同青梅去换衣间换衣服,准备换好后出来给亲朋好友敬酒,没想到她们一进去就出事了。我得知消息,马上奔进去,抱起青梅就往车上跑,然后就把青梅拉进了医院。至于凶手藏在哪里,是男的还是女的,是从哪里射出的子弹,我全然不知,我只顾抢救我的妻子赵青梅了。”
民警说:“你和赵青梅平时感情怎么样?”
陈鹏飞一愣,没想到民警会这样问他,民警是不是怀疑他贼喊捉贼,是他陈鹏飞因感情不和做下的案子?
陈鹏飞就说:“我和赵青梅是自由恋爱,平时都是如胶似漆爱得死去活来的,我们的感情没有一点儿裂缝,即使张法官对她图谋不轨玷污了她,我还是依旧爱她的。这一点,你们可以去了解张小萍刘红李娇孙志勇钱九宏王小妮他们……”
民警打断他的话:“你不用说了,张法官对赵青梅那件事,我们也清楚,张法官最终被判了三年多,你对青梅不离不弃很是难得。你刚说的张小萍刘红那一串人,不就是跪在医院抢救室门外那些人吗?我们也了解过了,他们对你和赵青梅的感情基础还是非常认可的……不过,你认为这件事谁最有可能作案?”
陈鹏飞想了想,心中有了两个人选,一个是青梅的情敌卢曼,一个是曾想占有她的三桥加油站的老板(如今宝石集团的董事长兼总经理)吴龙剑。可是,他只是猜测,人命关天,不敢乱说,就谨慎地对警察表示:“我不能妄加猜测,还是你们去侦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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