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亲自过去找老妈道歉,门儿没能进去。
无奈,哥儿四个只得分头行动,老大去三叔刘爱军那里,老三去大伯刘爱党那里,刘凤女去姑妈家的安置房,老二去找老爸的老友中意叔,想让中意叔劝劝老爸,服个软儿。
刘爱党刘爱军都过来劝刘爱国,还是有话好好说。
刘爱党老眼昏花的眯缝着眼,替兄弟分析,“离婚不至于,就是别让弟妹这么泼泼洒洒的了。怎么还花好几十万给凤女买房,出嫁的闺女,要什么房?自来没这个理!家业都是给儿子的。老二,还是得你把家管起来才行。”
虽然不赞成大哥说的前半段,但后半段刘爱国是赞成的。自从拆迁,有钱了,尤其刘爱国一下子拆出四五百万,在村儿里没少被奉承,要说没点儿虚荣心,那也不可能。可自从有钱了,关于钱上的事,没一件是刘爱国能做主的,都是林晚照说了算。
时间久了,或者刘爱国内心也有一口憋了很久的气,正亟于发泄!
再加上老刘家还有点儿祖传的对女人带些轻视。刘爱国就拍着桌子说,要是林晚照不把钱给孩子们,把诉讼给撤,就得离婚!一定离!难道他连这点主儿都做不了了!
也有陈桃花、大嫂子、小姑子刘爱莲、中意媳妇仙儿过来劝林晚照,林晚照一概不听,要是刘爱国不把财权交给她,她宁可跟刘爱国分着过!离婚!
陈桃花私下跟刘爱莲说,“二嫂真厉害,咱们劝半天,我看是一点儿回旋余地都没有。”
刘爱莲心里自然是偏着娘家侄儿的,可先时林晚照刚帮过她,刘爱莲说,“二哥这事理亏在先,谁家钱不是女人拿着的。就是给孩子们,也得跟二嫂商量商量。说都不说一声,就把钱分了,不怪二嫂生气。要搁你我,能不生气?”
“这可怎么着,一直这么下去,别真离了。我看二哥现在就不像个过的,以前二嫂在楼上时,他哪天不光鲜亮丽的。”
“他就是嘴硬。”
刘爱莲很关心娘家兄弟的事,跟三哥陈爱军商量,陈爱军没太放心上,“放心吧,离不了。”
给妹妹泡了两颗冰糖金桔,陈爱军舒服的靠着沙发靠背,“以前二嫂一生气,立刻就要回娘家的。这回的事,二嫂估计也知道不占理,拆出好几百万,给孩子们分点儿也是人之常情。晨阳哥知道都不知道,二嫂也没回娘家告状,估计就是等着二哥服软儿哪。”
“那就赶紧服个软儿呗。”刘爱莲说。
“二嫂这两年,在家里说一不二。二哥私下跟我说,要是再低头,他以后就抬不起头了。”
刘爱莲喝口金桔蜜水,“我就怕他们真伤了情分。”
“过一辈子了,伤什么情分啊。”
所以,这事儿一来二去的,就到了法庭调解的头一天。秦特跟老师打电话请好假,她要跟姥姥一起去。总不能那边儿是姥爷、三个舅舅、妈妈,姥姥这边儿只有姥姥一个人。
秦特还提前打电话给大舅爷,问大舅爷能不能过来助阵,大舅爷吓一跳,问秦特,“他们为什么会离婚?”
秦特把自己知道的都清清楚楚说了,“姥爷、舅舅、妈妈真的好过分,先前姥姥都说了,朵朵妹妹留学的费用由姥姥来出,还给二舅买了商铺,给三舅和我妈各买了一套特别大的房子,都花了好几十万。可姥爷不经过姥姥的同意,就转走了两百万。姥姥气坏了,说要是姥爷不认错,就跟姥爷离婚。”
林晨阳皱眉,声音依旧温煦,“小特你把电话给你姥姥,我跟她谈一谈。”
林晚照很意外秦特会给大哥打电话,接过手机,林晨阳问,“明天就是庭前调解了?”
“嗯。”
林晨阳没问钱的事,他说的是刘爱国,“你跟爱国生活多年,真的决定分开么?”
手指插到发间再顺下来,流海遮住额角,林晚照轻轻叹口气,“拆迁后,刘爱国在外头估计受了不少奉承挑拨,再加上孩子们那里一直怂恿他分钱,他飘的都不知姓谁名谁了。我是绝不会把钱分掉的,我们俩为这事没少闹气儿。总这么着也没意思,离婚也没什么。我想过了,离婚后,他愿意怎么分他的钱是他的事。我想怎么过日子是我的事,彼此清静。”
林晨阳沉默片刻,“我打电话问问爱国,一会儿再回你。”
“好。”
林晨阳的电话在半小时后打过来,没别的话,“你如果执意想离婚,我不反对。你们是在哪个法院,几点钟,明天我过去。”
林晚照说了地点时间,林晨阳听她说话还算有精气神,“早点睡。明天我早些过去接你。”
“我跟小特打车过去就行了。”
“你还有娘家,不能让刘家太目中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