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黎忍不住很认真地跟夏玄策反驳道:“如果我们两个真的会伤害姐姐,就不会等到现在。”
“好听的话谁都会说。”夏玄策眼眸沉沉:“况且你和游珩原本是巫族人,如今身受重伤,恐怕也早就生出了逃离的心思。”
可是那少年却并没有顺着他的话辩驳。
“我们没想逃呀。”
游黎那双烟青眼瞳望过来的时候,带了些疑惑不解的意味。
“而且和姐姐在一起,断了手又不要紧。”
夏玄策:“……”
夏玄策发现这少年油盐不进。
不仅如此,他那轮椅上的兄长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劳太傅挂心,我身上的伤还死不了。”
游珩目光沉沉,嗓音也很平静。
“至于殿下安危,阿黎双手断裂使不上力气,而我久居轮椅身上所有的东西都已经被取走。”
“若是太傅依旧不放心的话,可以将催命蛊虫喂给我们,但凡殿下感受到任何危险,一声令下我们就会肠断肝催。”
游珩这番话虽然是在对夏玄策说,然而实际上他的眼睛却看向郑晚瑶。
“至于为什么必须要殿下在场,是因为除了殿下,我们并不相信任何人。”
巫族的血脉特殊,如果说先前只是取几滴血试一试,对他们来说没有什么损失。
但是如果要取一碗血,很容易就会让人虚弱到毫无防备之力。
郑晚瑶闻言却笑了起来。
“大神官说话还真是逻辑相悖,本宫前些日子还掌掴了你,所以如今倒是不知道你和游黎,怎么就敢笃定本宫不会对你们动手。”
她懒得和游珩虚与蛇委,直接吩咐底下的人将催命蛊虫拿了过去,托夏玄策和巫必行的福,所以才有这么些奇奇怪怪的玩意。
“卫渊,动手。”
郑晚瑶说完这话后,她身后的青年暗卫便如同影子一般出现。
“是。”卫渊脸上没什么神情。
但见他身形高挑,整张脸都被面具遮挡,长发被漆黑锦带束在后面干净利落,而腰间挂着的那把利剑,给人一种冷冰冰的压迫感。
大多数情况下卫渊都没什么表情,他像是生活在黑暗之中的影子,唯独在郑晚瑶面前会生出茫然无措的情绪。
所以当他出现的时候,游氏双生子显而易见愣了下,尤其是游黎,他能够感觉到眼前的青年身上那股如果若有似无的杀意。
“哥哥。”
游黎低头看了一眼游珩。
两人视线相接的时候,轮椅上的青年淡淡道:“没关系,这是殿下信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