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建刚问:“涂医生,你是不是对车祸还心存怀疑?”
涂馨怡答道:“如果不是谋杀,那就肯定是车祸。”
杨建刚说:“你丈夫是俯卧在铁轨一侧,头部枕在铁轨上,这也撞到火车的情形截然不同,因此完全可以排除掉。我们警方怀疑,你丈夫先被人杀害,后被凶手搬到铁轨上,其目的是伪造自杀现场。”
涂馨怡突然不说话,似乎陷入到一种沉思之中。
杨建刚诚恳地说:“涂医生,请你相信我们警方的判断,不会出任何差池的。正因为这样,我们警方已经立案调查了。”
涂馨怡从沉思默想中缓过神来,点点头说:“警察同志,我相信你们,同时也恳请你们尽快抓到凶手,好替浩然报仇雪恨,好告慰他的在天之灵。如果你需要问我什么,随时叫我,我一定会配合你们。”
杨建刚郑重其事地说:“放心吧,涂医生,我们警方一定会竭尽全力尽快抓到凶手,好让生者释怀,死者安息。再次感激你的配合。”
涂馨怡问道:“警察同志,我什么时候可以带我丈夫回家?”
杨建刚答道:“按照规定,案情清楚后才家属才可以带着遗体,所以还请你耐心地等段时间。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可我不能满足你。”
涂馨怡想了想说:“知道。我只是希望能够尽快把浩然带回家,好让他入土为安。”说时眼泪涌出眼眶,划过白净的面颊洒落在地上。
杨建刚加重语气说:“请相信我们警方,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查清案情,抓到凶手。等到规定允许时,我们会立即打电话通知你。”
“谢谢。”涂馨怡客气了句,接着又问道,“我可以走吗?”
杨建刚起身道:“涂医生,你送送你吧。”
涂馨怡道了声谢,转身朝门外走去。
杨建刚将被害人妻子送到楼梯口,然后转身朝办公室快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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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早餐,杨建刚就带着舒畅和顾晓桐驱车直奔火车站。
不到五分钟,警车在火车站大楼一旁停了下来。
下了车,杨建刚、舒畅和顾晓桐一道朝大楼右侧的监控室走过去。
进了监控室,杨建刚向那位五十开外、身材肥胖、留着寸头、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出示了警察证,同时把来意简明扼要地说了一番。
胖子听说警察查监控,二话不说就指着靠墙放着的监控显示器,客客气气地请他们查,还特意强调句监控原封不动,全在里面。
火车站就这一个监控室,因此所有的监控情况都在里面。
顾晓桐坐在监控显示器前,移动着鼠标,把昨天晚上六点到凌晨一点这段时间的监控视频全部调出来仔细查看。
与此同时,舒畅也站在顾晓桐身边,两眼盯着缓缓移动的画面看,一副全神贯注的样子,似乎担心对方一不留神就错过了重要细节。
杨建刚先找负责监控的胖子问了番话,然后也看起监控视频来。
令人失望的是,监控里面根本就没有任何线索,无法为查找第一案发现场提供任何有价值的东西,不折不扣白忙活了一场。
出了监控室,杨建刚站在火车站前的场地上,仰头对着阳光飞舞的天空吁了口气,好像在把胸间的郁闷一股脑儿地吐出去。
没错,这个结果的确令人郁闷,令人难以置信。
顾晓桐瞅着身边的支队长莞尔一笑:“杨队,是不是挺失望呀?”
舒畅抢着说:“这还用问,肯定是这样了。你失望,我失望,杨队哪有不失望的道理。本来想从监控里找到线索,谁知一场空,唉!”
杨建刚皱着眉头无声地笑了笑,扫眼身边两位手下,坦率地说:“没错,我的确有些失望,而且还感到一些困惑。从之前我们的分析来看,第一案发现场应该就在火车站附近,所以应该能够从监控里找到一些线索,甚至是非常重要的线索,可结果却是这样。说真的,我到现在还没搞清楚为什么会是这样,问题到底出在哪儿。”
顾晓桐思忖着说:“或许我们之前的分析存在问题,考虑不周密。”
舒畅皱了皱眉头:“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应该是这样。”
杨建刚脱口而出:“那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呢?”
舒畅说:“我们是根据涂医生提供的情况来分析昨天晚上被害人的行动,还有凶手的行动,因此确定第一案发现场就在火车站附近。”
顾晓桐强调句:“我还是认为第一案发现场就在火车站附近。”
舒畅不假思索地问:“那你刚才为什么要那么说?”
顾晓桐答道:“我的意思是,第一案发现场不在监控范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