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清隽眉宇近在咫尺,凑近些凝视片刻,仿佛能数清上头有几道小血痕,长眉又缓缓蹙起。
姜念瞧他那模样,以为难免挨几句数落。
待他神色松了松,却只问:“疼不疼?”
她如实道:“一点点吧。”
这几日断裂的皮肉在重新生好,时常滋生出痒意,抓又抓不得,如今这一点痛楚,倒也不足为惧。
“那我替你清理。”
他嘱咐碧桃打来水,又备了干净的巾帕,拭去那一点渗出的血珠,新结的痂还算完好,应当能继续长回去。
屋里没旁人,自己衣襟大敞着,面前又是沈渡,姜念耳根烫,连带着被人注视的地带轻轻起伏。
她摸不清沈渡的态度,说正经吧,他动作也僵硬;说不正经吧,他始终目不斜视,直到替她扣好最顶上一粒扣。
姜念的眼光如有实质,扫过他一双手,故意问:“好啦?”
这几日卧病在床,她稍稍清减几分,那双上挑的眼睛看着大了一圈,流露几分慧黠时,叫人移不开眼。
她还伤着,沈渡原先没想做什么的,经她撩拨似的一问,退坐至床侧,竟十分自然地拉过她一条腿。
姜念毫不挣扎,任他有力的指节落到小腿上,轻一阵重一阵地刺激微僵的腿肚。
“那我再替你揉揉,”沈渡始终目不斜视,甚至解释一句,“从前祖父腿脚不便,多是我亲手替他揉的。”
他抬眼问:“这样,可以吗?”
他人看着清清瘦瘦,手劲却挺大,一阵一阵加重,她下意识要把腿收回,却被人牢牢攥在手里
只能晃了晃膝弯以示不满,“你轻点。”
沈渡观察她的神色,对手中几分力道也有数,按住她膝头只说:“别动了。”
逃是逃不过,姜念身子一斜,靠着床头缓缓往下滑。最后干脆一抬脚,搭上男人膝头。
沈渡瞥她一眼,默默挪了位置,攥着她脚踝踩到自己腿上,手中力道不断。
“这几日多给你按按,等伤口长好再下床。”
姜念渐渐习惯了力道,甚至躺出几分困意。
“那你太累了,”她随口说着,“要不你教碧桃,让她帮我按。”
沈渡便说:“她力道恐怕不够。”
“那……”
沈渡按下她的腿,忽而俯身过来问:“是我不方便吗?”
“……没,”姜念一下清醒,盯着他认真回应,“没有啊,我就是怕你太累了。”
“嗯,不会。”
近乎胀痛的感受再度顺着膝弯传来,姜念轻轻舒口气,回忆起他方才转头质问,竟觉这模样太过陌生。
不过也是,她与沈渡聚少离多,连个整日都没在一起呆过,本就不算太了解他的性子。
一条腿按完换另一条,姜念昏昏欲睡,朦胧瞧见他盥手,擦拭完又朝自己走来。
“是挺累的。”他在床前蹲下。
“嗯?”她含混问,“那要怎么办?”
她瞧见人喉结滚一下,忽而又凑得更近,猜到他要做什么,下意识去抓他肩头衣料。
“沈……”
一个渡字,被他堵在了嘴里。
“这样,就不累了。”
也不是没和他吻过,只是记忆久远,姜念几乎想不起来。
她攥人衣料的手滑入他掌中,又一点点被人磨开,细细揉过每一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