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念面前的水晶盆冰着葡萄,扒了一颗送进嘴里才问:“他们的马为何不行?”
她曾在书上读到过,鞑靼士兵骁勇善骑,因此西北军多骑兵。较之普通的士兵,骑兵养起来费钱,却也势不可当。
打蛇打七寸,如今废了他们的马儿,可不就是打中了七寸。
桑榆在边上道:“似乎是说,误食了带露水的粮草,同人一样闹肚子了。”
姜念听得轻轻笑一声。
误食。
战场之上,哪来那么多不小心。
可越是如此,她就越担心沈渡。
人被扣在那里,拿什么自保呢?
碧桃还在跟桑榆说什么,姜念却是没怎么听进去。
直到殿外有内侍通传:“宣平侯奉老夫人命,进宫探望您来了。”
姜念有些不习惯这些称谓,反应一下才意识到,是萧珩来了。
前段日子她嘱托萧珩去陪沈老太爷,今日他来,说不定就是跟沈老太爷有关。
“快请进来。”
碧桃拉了拉桑榆,两人自觉退到殿外,把屋子留给两人说话。
没外人,姜念很顺手便拉过他,“你先坐。”
在她身边坐下,手里又被塞一绺冰凉的葡萄,萧珩备好的话一下没说出来。
每回自己一露面,她就给自己塞吃食。
姜念没注意他走神,只问:“是出什么事了吗?”
萧珩托着葡萄告诉她:“沈老太爷境况不好,如今根本不记事了,昨日闹着要下床,后来昏睡了一整日。”
姜念不是很意外,却又多添了一份忧心。
下意识问:“你知道沈渡在哪儿吗?”
萧珩也没特意打听过,便只能说:“听闻他随行西北军,里应外合。”
姜念不再接话,沉眉望着眼前水晶盆。
“你很担心他。”
微微转过头,就对上一双关切的眼睛。
她担心沈渡和老太爷,萧珩担心她,倒是各得其所。
“其实我相信他能自保,可就是……”
不清楚那里的状况,忧心他会遇到什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