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念旋身追过去,“这驱寒的药方里,大多少不了白姜,您先前的寒症一直拖着,不会是因为不肯好好吃药吧?”
明明是她年纪翻了个倍,这会儿真小孩儿似的,冷峻眉目间存着怨怼,一点没有平日的慑人压迫。
正是因为吃药,吃了许多年的药,以至闻到这个味儿就生厌,能撑过去绝不想再碰。
他自然不会跟姜念解释,只沉声命令她:“拿走。”
姜念不情不愿地收手,只又说:“那我给您倒茶喝?”
这回他不再拒绝,轻轻“嗯”了一声。
热茶尚未入口,他蹙眉无奈唤了声:“姜念。”
“嗯?”姜念一脸无谓凑到他跟前,“怎么了大人?”
“你往水里放了什么。”
味道这么冲,不用问都知道。
姜念只立在榻边道:“您不肯用,那我只能想点法子了。”
哪怕这法子一点即破,可她心里清楚,谢谨闻会容忍她这点僭越的。
“重倒一杯。”
男人把杯盏递给她,姜念把方才的白姜片又递到他唇边。
在谢谨闻愠怒的眸光中,她说:“呐,我也算做过几日生意,生意人喜欢讲,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嘛。”
软磨硬泡的,要是他再不答应,也不知她还会想什么法子。
谢谨闻鬼使神差地张了唇,从她指尖卷走那薄片。
辛辣刺激的味道直冲鼻腔,他只是动了动唇,姜念便立刻道:“不许吐!”
当真是翻天了,谢谨闻从没想过会有今日,他这样纵容她,任她左右自己的决定。
姜念顺势在榻边坐下来,“大人您想啊,您要是这么病恹恹得一个月,上岸后还得调养,哪有查案的力气?”
“就当是为了天下万民,暂且委屈委屈。”
油嘴滑舌一顿哄,谢谨闻只问:“哪里寻来的?”
姜念自然不能说出实情,“哦,我出门时,隔壁韩公子找船家在要,我就也讨了些。”
说完这句,姜念只觉后背阴森森的。
男人像是缓过来了,扯住她身子问:“我怎么跟你说的?”
姜念还是想得长远。
这船上要呆二十几日,韩钦赫又不是盏省油的灯,与其一味避着,不如摊开来说明白。
反正谢谨闻……也没看出她和沈渡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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